镇远侯想要与沈岱宗合作,被世子江清琰拦下:“父亲糊涂!新帝是什么人,王爷又是什么人,您心里难道不清楚?王爷才是皇上亲生,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更何况,他喊了您这么些年舅舅,您难道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镇远侯不满:“你也不是没看到他那个模样!那么说你妹妹!如今你姑姑都死了!”
“王爷与王妃夫妻恩爱,妹妹就是嫁去了也没用,父亲何必强求。”
“你懂什么!他将来继位,你妹妹就是皇妃!”
“我们江家难道还差一个皇妃?”江清琰反问。
“怎么不差?”镇远侯觉得自己吃亏就吃亏在这些年皇帝身边都没个帮他说话的人。
江清琰一五一十的分析:“父亲,我们江家这些年与洛北王府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王爷带我也与亲兄弟无异,对您更是一直尊敬。如今,他起事写信来,您该直接答应才是。”
“往后他称帝,咱们也有一个从龙之功!亲缘加上功劳,他难道会亏待我们?您怎么能听信二弟的话,借机与王爷谈条件?您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威胁!”
“您再看现在,新帝若是真的有办法对付王爷,又怎么会派人抓姑姑?他分明是黔驴技穷!这场博弈,赢得只有王爷!父亲一向聪明,这一回怎么要站到输家那头去?到时候新帝战败,咱们江家还不得抄家灭门?”
长子分析的有道理,镇远侯这会儿懊悔不已:“可如今已经与他撕破脸皮,可如何是好?”
江清琰仔细想着,道:“不如父亲写信将事情给王爷说清楚,并且将辽东的兵全部交与王爷,以示诚意。”
镇远侯有些不放心:“全部的兵?若是他真的翻脸……”
“王爷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您也是被姑姑的死气着了,受了新帝的挑拨。”江清琰分析。
镇远侯想来想去,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同意:“那就依你说的办。”
信由江清琰亲自带去,又在席慕远面前好话说尽,席慕远才收下兵权。
老王妃一死,席慕远便没了顾忌。沈岱宗是个赶尽杀绝的人,杀心已起便不会湮灭,席慕远索性挥军南下。
沿途大应城池的守将大多与他是熟识,或是主动投降,或是直接被打退。
受到最严重的反抗来自西南诸王的军队。
他们都很清楚,若是直接让席慕远打进京城坐稳皇位,他们绝对没有活路。
然而,他们屡战屡败。
短短几个月,席慕远已经从洛北打到京城门口。一路上,他伤亡极少,而且因为收编沿途的军队,手上人马反而更多。
京城外,席慕远带着数万军队站在门口,气势恢宏无比。
守将是沈岱宗新换上的,下令严守。
双方僵持着,守将光是看兵临城下的人数,就手心出汗。
然而,就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一道“吱呀”声极为响亮。
守将一惊。那是开城门的声音!
“关城门!”他大喊着跑下去,“何人胆敢私开城门!”
忠毅侯一席紫衣站在城门口,风吹起他的发白鬓角,却依旧能看到当年的风华。
“怎么会是你!”守将大惊,抽刀上前。
秦少安第一个焦急的拍马上前:“爹——”
忠毅侯望向会朝自己挥刀而来的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大势已去,何必挣扎?”
话音未落,那柄道已经来到他面前,却被他巧妙的躲开,最后送入守将自己的心脏之上。
“恭迎王爷回京!”
一时之间,整个城楼上都回响这这一句话。
席慕远亲自上前将忠毅侯扶起:“舅舅辛苦了。”
忠毅侯一笑:“本侯已经等后王爷许久,是否现在就进宫?”
席慕远颔首。
城门口的巨变早已经传入沈岱宗的耳中,他在宫内禁军安排的人手全部被忠毅侯暗中替换下,此刻犹如身陷敌营。
他慌张的来回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蓦然,他想起还被软禁在宫内的帝后!留着他们,不就是为了牵制席慕远么!
不知道宫内还有谁值得信任,沈岱宗亲自握剑去松安园。
皇帝中了软骨散,此刻力气全无,只能被沈岱宗拿刀架着脖子送去神武门的城楼。
席慕远正要也在这一刻到达。
沈岱宗望着他冷笑:“席慕远!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老子!”
“不是你老子么?”席慕远反问。
皇帝因为中毒,原本脸色就很差。听到沈岱宗和席慕远的话,更是气得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