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蘅面上有些紧张,以至于?眼睛忍不住往屋中看,苏漪一下就察觉不对劲,“进屋说去。”
说着就要上前推门。
纪云蘅赶忙拉住她,“姨母,就在?外面说吧,我等?下还要出去呢。”
“外面风寒,进去说,别冻坏了你。”苏漪两步就到了门边,纪云蘅再没有理由阻拦,心中忐忑地看着她推开?了门。
苏漪的眼睛转了一眼,堂中并?无一人。
她左右看看,并?未有人来过?的痕迹。
她一边往书房走,一边道:“我听闻皇太孙今日也去了抱月斋,你可是与他遇见了?”
纪云蘅点头,马上又想起自己站在?她身后,点头也看不见,就道:“是。”
苏漪果然听出了不对劲,转头看她一眼,“怎么了?听着嗓子怎么有点哑,是不是又生病了?”
“没有。”纪云蘅清了清嗓子,手心里紧张出了汗,紧紧攥起来,心中祈祷良学千万别躲在?书房。
书房门被推开?,房中空荡荡的。
纪云蘅见状,心中的石头落地,大?松了一口气。
苏漪看着无人的书房,心道的确是自己多心,立即反思起来不该如此怀疑纪云蘅。
她胆子向来小,哪里赶往屋里藏人,连说个谎话都磕磕巴巴的,一眼就让人给看出来。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怀疑她,怕是要伤心。
苏漪转过?身来,面上的笑容就温和了许多,拉起她的手攥在?掌中暖着,说道:“我是听说抱月斋闹出了点事,想着你也在?那里,这才匆忙赶回来看你回家没。既然你安然回来就好,不过?你这次与太孙殿下遇见时,礼节没有缺失吧?”
纪云蘅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会儿正被抱月斋的人讹诈二百两,她急得哪有心思顾全礼节。
可先?前姨母仔细叮嘱过?,万不能在?皇太孙面前随意行事,该有的礼节必不可少,若是说自己忘了行礼,怕是又要被数落。
“我、我……”纪云蘅吭哧着,干脆转移话题,从袖中摸出了二百两银票递给苏漪,“这个给姨母。”
苏漪将?银票展开?一看,果然就惊得忘了前面的话,惊愕道:“你从哪里得来的银票?”
“我在?抱月斋套了一壶酒,后来今言与抱月斋的下人起了争执摔坏了酒,抱月斋的少东家说这酒二百两一壶,便?由殿下做主,让少东家将?酒折成现银给了我。”
纪云蘅将?先?前发生的事简略概括,说给了苏漪。
她听完之后,脸色却没有半点放松,“未必是好事。”
“姨母。”纪云蘅唤了她一声,她想说良学是个好人,帮了她很多。
但随即想起,这跟良学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有关系,苏漪忌惮的是良学身上那个皇太孙的身份。
“这银子你想怎么处理?”苏漪叹了口气,问她。
“给姨母了。”纪云蘅不是视财如命之人,她手上有一点小钱,够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
“明日我就将?这些银子转到你的名下,日后想用钱了,随时跟我要就行。”
苏漪老早就用纪云蘅的名字在?钱庄开?了户,每年都往里面存银子,只要钱庄不倒闭,她的银子就一直在?。
纪云蘅对此没有异议。
苏漪将?银票卷起来放入怀中,“我听六菊说,今日你出门的时候王惠院里的下人来找过?你?”
纪云蘅点头,“她说夫人想见我。”
“你想不想见她?”苏漪问道。
“见也可以,不见也可以。”纪云蘅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苏漪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