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赫道:“这是弹琴还是表演杂技,怎么还摔了一地的东西?”
郑褚归答道:“这琴女笨手笨脚,不慎跌了一跤,撞碎了瓷瓶和琴。”
“出?去将伤势看看吧,免得伤了手,日后不便弹琴。”他态度温和道。
柳今言与其?他姑娘一同道了句多谢大?人,便低着头起身,陆续退出?房间?。
纪云蘅见状也不在屋中多留,顺势也跟着出?去。
门被关上,许君赫闲步走到桌边,倒没有急着坐下,而是笑话迟羡,“迟大?人怎么连桌都?不坐,喜欢站着?”
这是常态了,郑褚归几人早已不见怪。
许君赫在京城的时候就颇为无法无天,他要明嘲暗讽,从不会在意对象是谁,便是对上一品官的丞相,他心情?不好?时也照样会阴阳怪气几句。
只是迟羡本是孙相的贴身侍卫,不过是个下属,许君赫每回见了他,都?要称呼一句迟大?人。
也不知是存心拉低郑褚归等人的身份,还是真的就高看迟羡一眼。
迟羡仍旧那副面无波澜的模样,垂着眸道:“属下是奴,不该与主子同桌而坐,不合规矩。”
“瞧不出?迟大?人的骨头里还有奴性。”许君赫语气轻飘飘的,于桌子的中央位置坐下来?。
郑褚归跟着落座,笑着打哈哈,将话题转移,“方才见殿下进门时身边跟这个模样标致的小姑娘,不知是殿下什?么人。”
许君赫往后一靠,摆出?了与朋友之间?闲聊的惬意姿态,“郑大?人觉得是我什?么人?”
“先前离京时,皇上曾在早朝时说起过殿下的婚事,还问臣等家中有没有年岁适婚的姑娘……”郑褚归顿了顿,揶揄道:“难不成殿下是为了那小姑娘才留在泠州过年的?”
泠州遍地都?是孙相的人,他与纪云蘅走得近一事早就传到他们的耳中,没有隐瞒的必要。
许君赫哼笑一声,缓声道:“是啊,她聪明伶俐,我瞧着喜欢。”
“泠州到底还是离皇城太远,且殿下先前又卷入了危险之中,倘若再有下回怕是让皇上更加担心,依臣看殿下倒不如直接将人带去京城,何须留在这危险之地。”
许君赫身子稍稍一歪,靠近了郑褚归些许,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亲昵的耳语。
“郑大?人难不成以为我身边死?两个人就能让我怕得跑回京城了?皇城里多的是人给我调用,上一个走了就有下一个来?,空出?的位置总有人填,但是下一回死?的,就不一定是我身边的人了。”
第60章
纪云蘅坐在房中,动作笨拙地给柳今言包扎。
虽然刚出房间的时?候,她手上的血看起来?很多,实则用水冲洗之后也就割破了两处,且并不深。
但纪云蘅还是紧紧地拧着眉头?,十分担忧的模样。
柳今言见她动作小心翼翼,低声?说:“没事,你?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手都割破了,怎么没事呢?”纪云蘅不高兴地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是我自己故意摔的。”柳今言耸了耸肩,状似无所?谓道:“我不想给他们弹琴。”
纪云蘅听了之后沉默片刻,对此行为并没有作出评价,只认真将她的手给包扎好,而后道:“你?应该去找郎中看一看。”
“无妨,就是两个小伤口而已,我不碰水就好。”柳今言说:“我这?伤不严重,去看郎中就唬不住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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