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一下车就有人迎上来。
穆余不是付廷森的女伴,只能提着裙摆跟在他身后进去。
一进门,边上有人接过他身上的大衣,穆余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抚平了他西装后摆的褶皱。
给他整理衣物,就算身后是跟着的女仆也是正常的,穆余没有做一丝多余的动作,却在触碰的瞬间愣了一下。
付廷森回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间露出些许不爽,提起步子往里面走。
一处铁硬,她摸到了他后腰处佩着的枪。低头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迎着一路低眉顺眼的招呼声,等付廷森走过,打量的目光就全落在他身后的穆余身上。除了少帅夫人,从没在少帅身边见过其他女人。
穆余那一身低调服饰在这一众繁华里反而显得突出,简化了装饰着重凸显身材,从后面看过去,腰臀处的弧度晃的人心悠悠;
长发只随意挽了个鬓在脑后,随着走动垂落几根碎发,她勾起手撩至耳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动人韵味……
这会是谁?
等到统计局的局长上前跟他打招呼,付廷森才停下脚步,取过一杯酒,和他碰了碰杯。
那人看着他身后的穆余:“这位是?”
“妻妹。”
原来是少帅的小姨子,众人心里的疑惑解除,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盛,如此一朵雍容华贵的淡桃,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已经有人坐不住,上前询问,她露出些慌张,瞧了眼眼前的人,那人似乎没打算管,垂下眼,叫人看出些落寞来,她说:
“没有婚配,因为前两年死了丈夫。”
那人一听,神色骤变,慌忙走了,生怕晚走一步就沾上寡妇晦气。
至此,再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付廷森在最里的沙发落了座,点了根雪茄:“你倒是坦诚。”
穆余神色并未有变化:“即是事实,就没必要多瞒,瞒也瞒不住的。”
付廷森夹着雪茄的手蹭了蹭眉尾,瞧着眼前的穆余,想想她不过来了一周,在他面前露了几副面孔?
倒是少有让他摸不透的人。
他示意了二楼栏杆处:“那就是警备局局长,卫青松。”
穆余擡头往哪个方向看,那人一身黑色西服,一眼看过去,面容清俊,身姿挺拔,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他也看着这处,对上穆余的视线,向她点了点头打招呼。
穆余便收回了目光。
付廷森说:“一会儿跟他好好聊聊,这是你姐姐交代给我的任务。”
“是吗。”穆余看着他,眼里带着些笑意,“姐夫看上去不像是会听话的人。”
很平淡的语气,付廷森却虚起眉眼,琢磨她这话是什幺意思。
穆余闻见了他的烟草香,很勾人,她很想再靠近一点,但这会儿不能轻举妄动,付廷森也没给她机会。
他站起身,走至一边与别人攀谈。穆余在他眼里依旧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等酒会过半,他再看向原来坐着的那处,穆余依旧坐在那里,正好有人在与她搭话。
卫青松弯着腰,贴在她耳边说了什幺,看不清那女人眼里的神色,只是再擡头看他时带着些笑意,卫青松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两人似乎聊得挺对味儿,过了好一阵,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穆余向他这处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淡淡笑了笑。
付廷森饮了杯中的酒,带来一阵短暂地眩晕感,想着回去能跟夫人有个好好的交代了。
今日办酒的财政局长实在热情,付廷森被他缠着,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走到阳台,夜风一吹,脑子又是一阵混沌。想抽根烟,火没点上,手里的雪茄就被一只葱白的手夺走。
付廷森不满地擡头,眼前恍惚一张素净俏丽的脸,她也喝了酒幺,脸色酡红,眉眼间捎着些担忧:
“姐夫?”
她走近一点,带着那股舒适淡香,付廷森突然一阵烦躁,一只手掌住她的脸,低头凑近,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透过那漆黑的眼乌里瞧出些什幺来。
穆余被他吓到了,脸颊被他的手捏得生疼,她也忍着。
付廷森问她:“你打算着什幺呢?”
一会儿装可怜样,一会儿又精得像个狐狸,在她姐姐面前低眉顺眼,在他面前倒是放肆一些;
她来的这几天,付廷森与她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却时常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像是被她盯上的猎物,更多时候,她的目光是绵软的,蕴在他身上,很难让人不多想。
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从那一抹淡漠,添上水色,又是楚楚可怜。
她又要演什幺戏。
这个女人在每个人面前都能变出不一样的面孔,付廷森真有点烦她。
“姐夫……”真弄疼她了。
付廷森松了手,芙白的脸侧带着他压下的红痕,倒是没怪他,只是眼尾捎上红,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擡头看着他:
“你醉了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