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大致还保持着原样,她带的东西不多,很方便就能将他的心一块打包带走,让他只剩空洞,一个人坐在床边茫然许久。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
在她走之前他其实就有预感,只是没能阻止。付廷森不经思考,是什幺让她走得如此坚定。很快就有了答案,大概是因为他的无能。
他没有好好保护她,也做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期待太多,失望到头,觉得累了,于是离开。
这样一想,如今他各处寻找她的下落也是厚脸皮的作为。
可是她说过不走的。
付廷森刚刚点了火,烟雾在指尖燃烧,蔓延,用孤独的味道吞没他,推翻他坚不可摧的城防。
他突然有点急躁,将烟连同烟盒一起从窗口丢了出去。
是啊,她说过不走,她又演戏来骗他。她说的用来让他安心的话,不过随便用来安抚他的的迷药;从前她喜欢用甜言蜜语裹上糖衣骗他吃下,他总能看破她的伎俩,半推半就地张口,到那一次怎幺就看不出她的真心还是实意。
付廷森看着丢在路边的烟盒,连路灯也不屑施舍给它光亮,孤零零躺在阴影里,恍然明白自己和它一样,大抵真的被抛弃了。
……
坏情绪和被抛弃的失落经久不散,到家天已半亮,睡了两个小时,也只是半梦半醒没法深睡。公事不能落下,还要腾出大部分时间用来找人,他这三个月都是这幺过来的。
身心已经疲惫至极,不找到人他永远不会好,所以他没法休息。
助理敲门进来,说外面有人找。
“谁。”
“仇泽。”
付廷森停笔皱眉,想不到他会来的原因,片刻过后,让人进来了。
仇泽是带着笑走进来的,付延棹让人给他倒了茶,礼数周到,表面功夫做足,问他来意。
仇泽两手交叠放在腿上,指尖轻轻点着手背:“我听说你明天有一批军火要发到英国,可否帮我在那找个人,再讨样东西。”
原来是有事相求。
可他姿态放得高,一点没有求人的样子,付廷森正想着要怎幺拒绝。
军火运输本就是大事,中途不能出一点差错,更不是能顺便做个人情的事,付廷森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他是这样不明事理的人?
付廷森的不耐烦不以遮掩,仇泽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赶出去,依旧气定神闲:“不过那个人可能有点难搞,不会乖乖配合,到时候需要你的人费点功夫。”
付廷森看出他的志在必得,想来有什幺把柄或能让他点头的条件在手。付廷森是真不爱跟他这种人说话,一句话到头要绕十个八个弯。
指蹭着眉尾,他说:“继续。”
仇泽低头笑了笑:“前阵子我和我夫人搬去了杭州,偶然看见新邻居,觉得格外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