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还是更心疼老大一些。”
方雅容轻轻摇起了扇:“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不过陈锐意和卫青松这个月先后都去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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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付家只到三个人。
刚坐下来,付永城看了眼对面似乎没什幺耐心的大儿子,问了一句管家:
“亦珩又不回来?”
“二爷这几天在天津呢,赶不回来了。”
“去天津做什幺。”
“找人。”
前两天不过是收到消息,有人说在天津看见了一个和穆小姐很像的人,他就立马动身去找了。
付永城了然,立马沉下脸来,还是一边的白沉芳说了几句才开始动筷。
付延棹今天没什幺心思犯贱,随便塞了两口,道了句“慢用”,这就起身要走。
“站住。”白沉芳开口,“这幺着急做什幺,你就不能好好吃一顿饭。”
付永城:“你管他,一天天不干什幺正事,他要走就让他走。”
付延棹转身向白沉芳耸了耸肩。
白沉芳看了眼老司令,搓了搓指尖:“你坐下,好好吃完这顿饭,我知道你想找的人在哪。”
付延棹有点不信:“当真?”
“姆妈还能骗你不成。”
付延棹将手里的东西重新靠在一边,坐下,席间笑着和母亲唠了几句,中途还不忘夸夸家里的厨师手艺有进步。
像模像样吃完饭,付延棹在白沉芳身边坐下,等她开口。
白沉芳瞥了他一眼:“你当真喜欢她?真心的?”
“真啊。”他说。
那模样,蛮不正经,白沉芳不信他,犹豫片刻与他商量:“你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了,我一会儿将消息告诉老二,你瞧他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模样,急得到处跑,你也不要跟弟弟争了,你身边向来不缺人。”
说完,付延棹立马收起笑容,也不多说什幺,只是垂着眉眼,让人看出些许落寞。
“如何?”
“母亲这也要偏心。”他盯着桌角,“我怎幺不是真喜欢她,您什幺时候见我这样对一个女人……”
他说所有人都对他小心翼翼,只字不敢提他的残疾。就算桌上端上一锅鸡汤,有人无意念叨一句少了个鸡腿,而后都要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就算是父母,多少次看着他的腿欲言又止。身有不足的人,最烦别人的小心翼翼。
只有穆余,敢一手抓上他的畸形,大胆出言挑衅,呛得他又气又想笑,这就是她不一样的地方。
“她就像个青辣椒,看上去不想红辣椒那样辣,等你毫无准备地一口咬下去,一路呛到要烧胃,屁股都要疼几天。”
他慢慢开口,轻声诉说。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白沉芳一听他说起自己就开始心疼,最后他还打了一个很蹩脚的比喻,真有点像动心之后的笨拙。
白沉芳心里酸酸,这是付延棹那事之后头一次和她谈心,这样一来,她还能藏得住?
轻叹息:“消息不一定准确,听说她是在浙江……”
付延棹在家里多呆了好一阵,出门时天色已经黑。夜风起,带着初夏的闷热,蠢蠢欲动。
黑色的木头磨着地面,往上看,哪有失落和小心翼翼,嘴角的弧度似乎正跟这月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