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阑亭一愣,对上云初酒含笑的眼眸,挥挥手,“去去去,别胡说,我之前不是说我想考司天台吗?国师就在司天台,我想去司天台外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国师。”
“如果能遇到国师就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国师,真想见见他真人。”
云初酒不解,“你没见过国师,你去了司天台,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国师?”
云阑亭一脸自信地点头,“国师德高望重,能预测未来,听说他外表俊美无双,气质绝然,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国师能预测未来?”云初酒愣了下,“国师这么厉害啊。”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去考司天台,国师在大夏朝的地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阑亭语气带着敬佩和崇拜,他真的好想见一见国师,若是能拜入国师门下就更好了。
云初酒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二哥,我想去见见国师,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我也想看看国师长什么样。”
云阑亭嗯了声,“可以,吃完午饭我们在大门口汇合。”
云初酒点头,“好。”
吃饭的时候,云初酒跟温氏说了自己要与云阑亭出府的事情,温氏同意了,其他几人知道云初酒是跟云阑亭出去,直接打消了跟着出去玩的心思。
二哥那人有时候太能叨叨叨了,他们还是离他远些吧。
下午,云初酒和云阑亭同时到达定国公府大门口。
那我改天再来司天台找国师聊天
两人互相看了眼,分别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云初酒坐马车,云阑亭骑马。
已逝的老国公曾经不仅教孙女们骑马,也教孙子们骑马,所以定国公府的孙子辈基本都会骑马。
司天台不在皇城,而是在外城。
国师在大夏朝、在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地位,他不理朝事,也不参与皇族纷争。
司天台外面每天都有很多人,他们基本是去碰运气的,想见一见国师,也不会有人赶他们走,大家知道国师喜静,也从不大声喧闹,默契的在司天台外看两眼,看不到国师就会主动离去。
司天台主殿,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盘棋。
司九珩执起一枚黑子,随手落下,“国师,我心中有一个疑惑,想找国师解疑。”
国师懒散地坐着,胡子长长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理过了,打了一个哈欠,“阿珩,你聪明绝顶,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
外面的人都以为国师是绝世高人,容貌俊美,气质非凡,其实他只是一个不修边幅非常懒的中年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懒得出门,走两步他都闲累。
司九珩又拿起一枚白子,落在黑子旁边,“我听说人死后会过奈何桥、喝孟婆汤,重新投生,我想知道我母亲有没有投生。”
国师看了司九珩两眼,“阿珩,我只是国师,不是神仙,我会看星象,看到一些简单的事情,但像你说的这些,我看不出来,也不会看。”
“顺亲王妃已经走了十年,你莫要执着于过去那件事,否则最终会害了你自己。”国师把那一白一黑两颗棋子拿在手里。
司九珩修长如玉的手撑着自己的脸,视线落在那些棋子上,“如果不是我当年要母妃带我去京城外玩,我们也不会遇到刺客,母妃也不会惨死在我面前。”
十年过去,母妃被人一刀一刀砍死的场景他仍历历在目。
当年,刺客来袭,母妃让暗卫带他离开,他哄着暗卫带他原路返回,可是已经迟了,顺亲王府的侍卫全部被刺客杀死,他看到母妃浑身是血。
他挣扎着要跑出去,暗卫死死拉着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妃死去。
最后是父王带禁卫军赶过来,斩杀了所有的刺客,禁卫军也死了大半。
那些刺客身上都有一个图案,但这么多年,他从未查到那个图案背后的势力。
国师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你的疑惑我无法解答,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当年杀害你母妃的人,但是我希望你能稳住自己的心,免得入了魔变得六亲不认。”
“知道了。”司九珩叹息一声,拿起两枚棋子在手中把玩,又变成了那副慵懒的模样,“我听说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司天台外守着,就为了见国师一面,可国师基本不露面。”
“既然你喜静,为何不把司天台搬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司九珩眼中带着疑惑。
国师把棋子砸到棋盘上,“上一任国师,也就是我师傅,他说百姓心中有信仰,皇帝爱戴百姓,好好治理国家,国便不会乱。于是他把司天台从皇城搬到了外城,建在百姓看得见的地方。”
“他甚至还在临终前给我留下一句话,要是我敢把司天台搬到哪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就要托梦给我拔光我的头发。”国师说起这件事语气还带着一些幽怨,“你说,我敢搬吗?”
司九珩没想到喜静的国师不搬司天台原来是因为师命难违,听到他语气里的幽怨,忍不住笑了,“这样挺好,也能给冷冰冰的司天台增添一些人气。”
国师直接抓起一枚棋子朝司九珩砸过去,“你收敛一点。”
司九珩抬手,把棋子握在手里,眼里的笑意依旧没有收敛,“谨遵国师之命。”
“没事就滚。”国师又抓起几枚棋子砸过去。
司九珩闪身躲开,棋子全部砸到了地上,“反正是国师的棋子,我不心疼。”
国师看着司九珩那欠扁的模样,觉得牙疼,他真是白担心他了,就阿珩这不要脸的性子,全天下的人都入魔了,他也不会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