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桐迟疑片刻,把手提袋接过来,“这是道歉的一部分?”
缪蓝没想到这一层,坦诚地摇了摇头,“不是,道不道歉都要给你穿的。感冒总归不好受,我妹妹就是流感,昨天在医院……”
昨天的事不提也罢,缪蓝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比你身上穿的厚一些,你先换上吧,外面挺冷的。”
“我不冷。”
有点嘴硬的感觉。
像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犟种。
只是他今天的穿搭,属实跟风度也没关系。
缪蓝没跟他对着来,换了个说法:“那也穿上吧,我不想再拎回去了。”
她把衣服理开,比到他肩膀的位置,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眼神柔软而坚定。
贺京桐再一次无缘无故顺从了她。
“还不错,我的眼光。”缪蓝满意,“你打伞,我来吧。”
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手提袋中,由缪蓝拎着,两人重新绕出旋转门。
伞面很大,再容纳一个人也足够。
他们并肩走着,没有刻意保持距离,手臂无意碰到对方亦不会大惊小怪地躲开。
伞下两人的步伐一致,他身高腿长,明显在迁就她的步幅,伞面也在向她倾斜。
缪蓝全部看在眼里。
这人张嘴当不了绅士,方方面面的作派倒不输绅士。
“刚才在会所认错你,跟你说句抱歉,”正事是道歉,缪蓝没忘,“我没有觉得你跟谁很像,只是当时没有看到你。”
“嗯。”
“就这样?”她转头看他,“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接受啊。”
“你在笑什么?”
“还好你昨天没去机场接我,”贺京桐明晃晃透露出是取笑,“要不然不知道把什么人带回家去。”
“……”
“我又不傻。”
“不傻。就是眼神不太好。”
缪蓝对他的接受持怀疑态度。
他就是在记仇。
洞天府是高层住宅,贺京桐住的那栋离会所大约五分钟的步行路程。
他住在顶层,进了电梯后,光滑的镜面轿厢壁上映着两人的身影。
缪蓝心里爬上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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