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说着说着自己嘀咕起来:“莫不是二夫人去的,不是怀仙镇的城隍庙?”
“县里也有城隍庙?”谢礼马上问。
“有啊。”钱管家说,“而且县里供的城隍和我们镇里的是同一个呢。听说这城隍庙本来是在县里的,后来突然在我们镇上建了一个,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镇上城隍庙的香火越来越旺盛,县里那个反而没落了,逐渐的,提起城隍庙,别说我们镇上,就是县里头的人提起,说的也是我们镇上这个。”
两个城隍庙?
谢礼整理着获得的信息,又零零散散问了些有关沈家、有关城隍庙的事情。
钱管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说的几乎都说了,毕竟这不仅是大少爷的意思,且这件事也关乎小……小少爷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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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问的都问过后,眼看时间只是中午,谢礼又离开镇上,往山里去了一趟,他没去城隍庙,他去的地方是他第一次醒来的“乱葬岗”。
也许从那里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最直观、且目前看起来最有可能的猜测,自然是沈老爷为救沈逸棠,与“某人”达成协议,且那协议的内容有关沈小少爷。
之后沈老爷后悔,带着沈逸棠等人离开怀仙镇,甚至因为清楚那人手段,所以在怀仙镇也留了一手,因而现在镇上死去的人没有沈家及其附近的。
而随着时间愈久,沈老爷在有心之下,听到镇上“意外”去世的人增多,知道因他不履约而导致众镇民丧命,终于在临死前下定决心,杀了沈小少爷履行约定。
又因沈逸棠干涉,导致沈小少爷活了下来,愤怒至极的那人便开始大开杀戒。
杀人的媒介,就是槐树。
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拿不出证据。
而且,一切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谢礼不这么认为。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仍不清楚偷走这一具具尸体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杀人还能说是为了剥夺生命力,那把尸体聚集在一块,为的是什么?总不至于是堆着好玩或者摆着好看吧。
为了不引起更多恐慌,谢礼打算孤身前往。
可他才刚出怀仙镇,见了镇门口那棵大槐树,就遇上从隔壁县返回的余可和章思宇。
余可一见他就激动地狂奔而来,并大喊着:“礼哥!礼哥!我们查到了!那二夫人果真不是自愿上山的!”
城隍的请求(19)
谢礼看了那大槐树一眼,回他:“边走边说。”
余可正要叽叽喳喳,章思宇打断了他,说:“谢哥,你还记得那幅画吗?我和余可回怀仙镇时候发现出镇那条路上出大事了!”
那是怀仙镇和外面联系的唯一一条通道。
“路塌了?”
“要是塌了还不会觉得太奇怪。”章思宇说,“可路好好的,看起来一点问题没有,但想出镇的人却都被拦在了那,就跟……那谁演的《宝莲灯》你知道吧?就和二郎神堵他外甥沉香在村里似的,不过那个只作用给沉香一个人,这个是怀仙镇所有人都出不去。”
“是啊是啊!礼哥!本来我就想给你说这事的!”余可插上来道,“我和思宇离出镇那界碑石还有段距离时,就见界碑石那一群人一个个怪模怪样的,等靠近了还听他们一直冲我们吼‘别再过来了!’‘别再过来了!’,一开始我们还觉得奇怪,等进来之后才发现,别说他们!就是我们进来之后也出不去了!那里就和有个看不见的玻璃墙一样,把我们全封在里边了!外边的人能进来,可进来的就出不去了!这要是没鬼那可真就奇了怪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谢礼问。
“啊?”余可抓了抓鼻子,“好像也没多久,应该就是今天早上才出不去的!”
今天早上?
谢礼沉目思索,这时间点还真是巧合。
余可见谢礼没有要多分析两句的样子,便问道:“礼哥我们现在去哪啊?”
“坟地。”谢礼回答,“二夫人母家那边查到些什么?”
余可还没来得及表达对坟地的疑惑,章思宇就已经道:“那二夫人果真不是自愿的。”
余可纳了闷了:“你怎么总是打断我和礼哥说话。”
章思宇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你那半天都说不到重点,浪费时间。”
“你说的就重点了吗?!”余可捋了捋袖子,“你不也逼逼一串废话!”
章思宇:“怎么也比你好一点!”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想打架!”余可叫叫嚷嚷着。
“打架打架,你脑子里除了打架还有别的吗?”
……
谢礼摇了摇头,反正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时间充足得很,他懒得废口舌劝架——毕竟劝完之后让谁来说也是个“得罪”人的问题。
听了半小时龙争虎斗节目,眼看偃旗息鼓了。
谢礼不疾不
徐地问:“所以二夫人那边是怎样的情况?”
余可吵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一动嘴巴就嗓子眼疼,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章思宇耀武扬威:“我们运气有够好,到庆丰县就遇上那二夫人的儿子了。”
“儿子?”
“嗯。”章思宇清了清嗓子,“二夫人嫁给沈老爷时候六十三岁了,比我奶奶都还大,那时候她家里不只有儿子,连孙子都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