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昏睡不醒的沈逸棠,“城隍已恢复许多,只有他醒过来才有办法对付死槐树。”
余可:“那他要怎样才能醒来?”
沈小少爷叹了口气,回答了他:“城隍躯体被用于镇压死槐树,只能寄居在这具躯体里,可这具躯体寿命有限,当年我一条命只为他续了十八年的命,今天正好是第十八年的最后一天,想要让他清醒,就还得再续一次命。”
余可:“……”这不是搞来搞去只能活一个吗?
而且沈逸棠醒了也不代表他就是城隍了啊,那还不如让这小少爷活着呢,至少对方还是个妖怪,能打几下。
可这妖怪似乎打不过槐树……那这不是还得他们去打吗?
他看了看沈逸棠,又看了看沈小少爷,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他只能看向谢礼,期望能有意料之外的答案。
谢礼却只问:“沈逸棠那具城隍躯体上,脖颈上是不是有一个五瓣桃花胎记?”
沈小少爷还没说什么。
糊里糊涂听完全程的钱管家像听见关键词似的,马上“啊?”了一声:“那不是——”
他带回来那益箴少爷的胎记……嘛?
城隍的请求(23)
冥府。
看直播的老烟鬼终于解开了疑惑:“我说呢,为什么明明城隍不在河清县,上面的人却不知道,弄半天敢情‘城隍’真的还在河清县境内啊。”
眼镜女鬼推了推眼镜,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旁边的鬼接话道:“这不是接近真相了吗?又不会让他们去打,这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啊?”
“对啊对啊!就算要死人,死的也是这个妖精和那沈逸棠,又不关这些玩家的事情,我看呐,他们就快要完成这副本了。”
女鬼绷着脸摇头:“说是这么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直播经验丰富的老烟鬼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嗯……确实到后期了,可是,这是有六星卡出现的副本啊!这才死了几个人啊……”
新生小鬼说:“会不会他们托这谢礼的福,就都活下来了?”
戴眼镜女鬼否定道:“可能性太小了。”
老烟鬼也说:“既然不会让他们去打架,时间也不剩下多少了,那估计真正死亡高峰就是第二轮和第三轮抽卡了。”
戴眼镜女鬼听见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我不好的预感,应该就来自这了。”
沈府。
沈小少爷疑问地看了钱管家一眼,又看着谢礼点了点:“对,城隍本体是桃树,后来哪怕修成人形,躯体上也有桃树的印记。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这个?”
“额……刚才管家说的另一个你,他身上就有这个印记。”
因为事情太长,钱管家只挑了重点说,倒是没细说是因为胎记将沈益箴认了回来。
余可大致是将钱管家把沈益箴捡回来的事情说了一下。
“所以那封印竟只困住了他十年么?”沈小少爷眯了眯眼睛,说,“你们把事情从头到尾再给我讲述一遍。”
余可看了看钱管家。
钱管家低着头,一副他犯了大错的样子,估计是不会当这个解释的人了。
他又看谢礼。
嗯……然后认命地把事情颠来倒去又饱含他个人情绪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说得实在太详细,从头到尾说下来,竟说了几个小时。
沈小少爷听着他一句句说下来,倒是缕清了思路。
“你说,沈老爷想杀了我?”
余可点点头:“沈逸棠是这么说的。”
“既是城隍大人说的,那应不会有假,所以死槐树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才会想假借沈老爷之手杀死我,一旦我再次死亡,十八年之期又至,将再无人能为城隍续命,城隍便只能重入轮回,他就成了真正的城隍。而他之所以假借城隍躯体重新回到沈家老宅,自是因为那城隍印被我放置在了沈家……”
余可也恍然大悟:“难怪死的人都不是沈家和沈家附近的人,原来是因为这里有城隍印。可你不是说杀了人之后会上达天听,他杀了这么多人,上面难道不会对他有惩罚吗?”
沈小少爷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余可,又看向沉默不语的谢礼,颇有几分“带着这么个傻叉你辛苦了”的意味。
但既然知道眼前这两人是帮手,虽然不知道他们能提供什么帮助,不过他对两人倒多了几分耐心:“谁能证明人是他杀的?这些人死时候,他可是还在被封印呢!哪里能分出身来干这些事情,且他‘好心’替城隍履行职责,却无奈被我设计惨遭封印,天庭处理问题历来是各打二十大板,遑论使一切发生的,是城隍大人私自出借了城隍印。他很明白,不管是我还是他,都只会想方设法隐瞒这一切。更别说他任职城隍期间,切切实实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其间有一年大灾,他救数万人于危难之中,是实打实的功绩。若真计较起来,说不得最后他倒是功
过相抵,指不定还功大于过,可城隍却惨了……”
余可听着听着沉默了。
他怎么觉得事情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呢?
这城隍……不是完美受害人啊,那他们还要帮这城隍吗?
遇事不决看礼哥。
他悄悄瞟了一眼礼哥,见他礼哥都皱眉头了,愈发觉得事情大条,可礼哥既然没出言阻止,那应该是事情可以继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