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一阵扭动,脸红的闭眼大叫:“不行!”她可是低烧啊禽兽!
“36度9,退烧了。”
“……”
之后整个周末,生物老师严令禁止她对他进行任何“性骚扰”,就是从这个下午开始的。
命令下达完还把她放的远了一点。
从他膝盖上转移到了他身边一拳头的位置。
“……”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下完命令就埋头工作的人,一脸莫名,于是仔细抓着自己的毯子费了一番力气扭了半天终于转了个身,看着他的侧脸又忍不住看了很久,接着目光慢慢移到他打字的手,然后又回到他的脸上:“老师,怎样对你算性骚扰呢?”
他手下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眼从笔记本屏幕上抽空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就现在你这样看着我。”
“……??”她疑惑的擡头想了半天然后继续求学:“还有呢?”
“摸我。”
谁没事去摸你啊!你倒是想得美!
她放弃反驳,继续认真思考,探问:“……那和你说话呢,可以吗。”
他似乎打错一个数据,倾身从前面茶几上抽了张纸算起公式,话倒是毫不犹豫回答出来——
“不可以。”
“????说话都不行??”
“你鼻音太重。”
……这什幺理由?
她“啊”了一声,鼻音是有点重,像鸭公嗓,听起来是不太舒服,于是她清清嗓子轻声问,“那我自言自语,哼歌可以吗。”
“可以。”
她正感到一丝丝欣慰,他又说道,“不过会影响我工作。”
半晌没听到她的声音他终于舍得擡头看了她,“看来你很无聊。”
她盘着腿前左右后晃来晃去的一顿一顿的点了好几个头,他也点点头:“那你写作业吧,我去帮你把书包拿来,正好下个礼拜月考,我给你圈圈重点。”
“……我怎幺觉得我家的沙发在呼唤我呢。”
她身子左右前后晃着就要下地,被他一把勾过去,“你走也算。”
……她脑子是转不过来他的弯,用脑袋顶了下他表示不满:“……你这是,欲!加!之!罪!”
他失笑,有些自嘲,“以前还好,但是现在你不在我视野范围里我没办法专心做事。”
“噢……”她似懂非懂,然后想了想,“这什幺理由,你忽悠我!……”
她有些词穷,但她肯定,这绝对不算骚扰!
他不急不缓地继续手头的计算,右手抱着这一大坨用脑袋拱来拱去试图脱离他桎梏的小孩,左手算出正确数据后,一边敲键盘一边告诉她:“因为你不在我脑子里就会不停出现你的眼睛嘴巴锁骨……”
她耳根一颤,想都不想就把手从毯子里抽出来捂住他的嘴,瞪着他,用眼神威逼他收声,他倒是双眉微擡,毫不心虚,男性醇厚的声音从她手下发出,“你难道不是吗。”
她预备摇头,他眼一眯,她头都摇到一边了转而悠悠的点了点头。
他满意的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微微笑着,不语。
嚣张!
太嚣张了!
可恶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整颗心脏,不,是整个胸腔被笑意涨的满满的快要飞起来了。
生物老师真是太太太讨厌了。
于是那个下午。
她演了一出《木乃伊之死了都不敢动》。
但其实后来她睡着了。
似乎是倒在他腿上睡着了。
什幺时候醒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个下午的很多声音——
敲键盘的声音,男人思考沉吟的声音,头上被抚摸的摩擦声,冰箱运作的声音,楼上楼下搬凳子走路的声音,还有,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声。
这些重要的不重要的声音,那幺清晰,那幺深刻……
却如此的安谧,温柔。
这份温柔一直追逐到她的梦里,那片幻真幻假的梦境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看到自己走在街上,却不知去往何方,前方有个背影,在一片灰色的人群里红的扎眼,她想这个红色代表着警告,下一刻那人转过面来。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