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馨见书房的门从内打开,丈夫和妹妹一同走出来后,失笑。
“还真的在里面啊?我想说你们两个鞋子都还在,应该不是出去了才是。”余馨顿了顿,才发现余恬面色苍白,整个人木木然的样子。“恬恬,妳怎幺了?脸色这幺不好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余馨说着,就要将手背贴上余恬的额头,没想到,余恬却闪开了。
余馨一愣。
“恬恬?”
“我没事儿……真的,只是刚刚突然有点头晕想吐。”余恬扯开唇角,笑容勉强。“怕是感冒啦,如果传染给姐姐就不好了。”
余馨正因为余恬的动作感到失落和难过,现在听妹妹这样一说,立刻把所有情绪都抛到了一旁,只剩下满满的担心。
“头晕想吐?还怕传染给我,妳真是……”余馨恨不得敲下余恬的脑袋瓜。“跟姐姐这幺见外做什幺?这不去看医生可不行,走,现在带妳挂号。”
余馨展露出个性中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强势又明快的一面。
往常,余恬总是会乖乖听姐姐的话。
然而这次,余恬却反常的,拒绝了余馨的提议。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余恬拉住余馨的手,低声说道。“我想回家了。”
余恬前一句话说的是有气无力,可“我想回家了”五个字,却显得十分坚持。
余馨再次愣住了。
她看了看余恬,又看了看从方才开始就像根木头一样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蓝正霖,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劲儿。
余馨是最清楚蓝正霖性子的,知道从他嘴里肯定撬不出什幺来,便转向余恬。
“恬恬,告诉姐姐,是发生了什幺事吗?”
“是不是姐夫欺负妳了?妳告诉我,我给妳做主。”
余恬怔怔的看着余馨。
耳边回荡着的,却是蓝正霖的话。
“恬恬,妳姐姐在找我们了呢。”
余恬因为听到余馨的叫唤而止住了动作,砚台就握在她的手里。
“恬恬这是想做什幺呢?”蓝正霖慢条斯理的将砚台抽出,不费吹灰之力。“就算觉得受委屈了,也不能随便想着就要伤人啊,不然这跟野兽有什幺两样呢?”
“一时冲动是很可怕的,得想想代价是不是自己付的起的呢。”
蓝正霖边说,边将一旁打开了半罐的墨汁给倒在了他原本要送给余恬的题字上。
墨汁打湿了宣纸,黑点污渍了笔迹,余恬盯着那渐渐晕开,占满了空白处的浓色,浑身如坠冰窖。
“恬恬还小,姐夫以过来人的身分告诉妳,凡事三思而后行,多想想,多留点余地给自己,总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