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寺前,香客往来如织,寺门前的鱼池底下沉着不少钱币。
阿芙和夏衍真就站在这鱼池前。
将鬼界二人引开后,他们循着陆璋留下的阵法图,找到了第一座鬼门所在之处——寒江寺。寒江寺建在闹市之中,虽受俗世香火,却是处不惹尘埃的静地。
阿芙在寺前看了会儿鱼,难受地说道:“这些坏人,往池子里扔钱,都把金鱼脑门上砸出包了。”
夏衍真:“……”
他递给阿芙一枚铜钱:“拿去许个愿吧。”
阿芙拿着钱,小心翼翼地将它沉进池水,低声道:“希望能早日与谢郎重逢。”
夏衍真:“把钱还我。”
……
两人争执半天,夏衍真差点被阿芙推搡进池子里。
这时候,终于有个和尚忍不住来制止了。
“二位施主,请问有何贵干?”和尚心里打着嘀咕。他们一人穿白色道袍,另一人又眉目娇娆,都不像礼佛之人,莫非是来闹事的?
阿芙道:“我们想问问鬼……”
夏衍真一把捂了阿芙的嘴:“鬼……贵寺能否求取姻缘?”
“姻缘?”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夏衍真,“为谁而求?”
“她。”夏衍真指了指阿芙。
阿芙配合点头。
和尚领二人进去,上香、抽签、解签、给香油钱、再给香油钱、还给香油钱……足足做了一整套功夫。期间夏衍真役使剑灵在寺庙上空徘徊,试图寻找鬼门,结果却一无所获。
“对了,大师。”快结束时,夏衍真忽然道,“几年前青丘狐王乱道,曾破坏寒江寺几座大殿,那些大殿近年都修好了吗?”
和尚目光一凝。
“你知道狐王乱道,看来也是修道者。”他神情肃穆,“狐王损坏之处残留着异常强大的妖力,护法僧人已经将其封印。两位若是冲着它来的,还请回罢。”
夏衍真带着阿芙离开寒江寺,却也未走远。
那和尚看起来极为紧张,没准封印已经出了什幺问题,他们必须探清楚才行。
入夜,夏衍真潜入被封印的大殿,阿芙变成小狐狸,在殿外盯梢。
正如白日里那和尚所说,大殿中残留着极为强大的妖力,心智不够坚定的人一踏进去就会深陷幻境。夏衍真不受其惑,他迅速跨越障碍,接近大殿中央。
一进入大殿中央,他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殿中坐着十几具干尸,他们都身披袈裟,正是此处的“护法僧人”。
他们全身血液都被抽了出来,涂在高墙与穹顶之上,绘出一幅幅波澜诡谲的壁画。夏衍真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壁画与狐王陵墓中的颇为相像。
一只小狐狸召出鬼主,然后平步青云成为狐王。
就讲了这幺个简简单单的故事。
夏衍真想取点血液,查明这些僧人的死因。可是他的手刚一碰到壁画,周围场景就急剧变幻,转瞬化作了狐族祭台。
夏衍真心下一紧,细细体察却发现他人还在原地,只不过意识被拖入了幻境。
他耳边忽然响起喘息声。
细密的,痛苦的,绝望中压抑了不堪的欲望。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看见不远处有个狐族女孩儿。她侧卧在地,说不清年龄,只知道非常幼小,体格瘦弱,耳朵与尾巴都尚未完全化作人样。
有无数双手在她身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