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难过地用手捂着脸庞,将整个脑袋埋进膝盖上的被子里。
余笙现在对她说的话,比起之前的还要多,还要伤人——
她父亲一直说她亲生母亲是患上精神病,将她送到医院由专业人士照看。
可是,最后她母亲却在医院因为抑郁而自杀。
她和妹妹去医院看望母亲,那时候她们才十多来岁。
妹妹比她幸运,是她拼命将妹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而她亲眼看见浑身是血的母亲躺在病床上。
所以到现在,她还一直害怕去医院。
苏情一直用骄傲包裹自己,掩饰不堪的身世。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另娶了第二任妻子。
她把继母当成亲生母亲来看待,不怨不憎父亲的薄情寡义,努力地营造出一个看似幸福美满的家庭。
如今,却被他一层层剥开,鲜血淋漓地摆在他面前。
余笙之前不曾说破,只是不必要。现在他为了让自己狠心,他只能伤她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
看她低着脑袋,凌乱长发遮住她光滑颤抖的后背,他狂压制住内心不断滋生的不忍心。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转过身的瞬间,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眶泛着微微的红。
他甩门踏出了卧室,吩咐薛姐早点过来照顾她。
至此,他狠下心,不再打算关心她点滴。
???
两个多月后。
苏情这阵子以来状态时好时坏,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工作室暂时关闭,她也没有心思画画,就这样子安静地在家待着。
她吃过薛姐煮了中午饭后,就斜躺在贵妃椅上,面着巨大的落地窗晒太阳。
暖洋洋的淡淡光线透过纱窗,照在她毫无血色的白皙精致脸庞上。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令人心烦的电话铃声。
她不打算去接,可是电话却不停地在响,有种不罢休的意味。
最后她放弃了,拖着慵懒疲倦的身子去接电话。
家里的电话一直少有人打过来,她接起来的时候也没去看来电显示。
听到声音的时候,才知道这通电话是余笙打过来的——
低沉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过,“我们不是说好互不相干了吗?”
她甚至可以现象他拧着眉,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淡淡应了:“怎幺了?”
“你是怎幺跟我妈说的?”
噢原来是跟婆婆有关。她在心里默默回忆着,上次她感冒生病了,婆婆带了补品过来看她。
之后,婆婆一直打电话过来关心,问两人的补品吃完了没?现在身体状态怎幺样?计划好什幺时候要孩子等等问题。
她心情不好,被问得心烦意乱,不想再虚与委蛇,直直回了一句——余笙这两个多月都没有回过家,孩子的事她没办法一个人生。
婆婆被她回得哑口无言,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估计是她亲自找余笙谈了吧,所以现在他才气急败坏的来找她。
她简单地解释了两句,打算挂电话的时候,他回了一句:“苏情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