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带着人赶到松鹤院时,陈氏已经坐在堂厅的正位上,神色平静淡然,但嘴角却微微抿紧。
看来已经收到消息。
柳依依一进堂厅,也不顾肚子沉了沉,噗通跪在地上,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老夫人,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陈氏眉心微皱,嫌弃的瞪了柳依依一眼,望向站得笔直的叶溪。
“这是什么意思?”
叶溪先行礼,把起憋红的双眼,捏着嗓音哭道:“老夫人可要为媳妇作主,这柳姨娘她……她……她竟敢偷媳妇的东西去卖!”
“什么?”
陈氏装作震惊的模样,但眼底的厌恶却没遮掩住。
“偷窃可是大罪,这还得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即使被当场抓住,柳依依也拼命抵赖。
“老夫人,是少夫人污蔑我,我没有偷东西,我怎么敢偷东西!”
“你看这……”陈氏假装为难的望向叶溪。“是不是弄错了?”
即使陈氏心如明镜,凭着柳依依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护上一护。
叶溪早猜到会这样,倒是不慌,将早先准备好的东西递上。
“偷盗是大罪,更何况是侍妾偷主母院子里的东西,媳妇也怕冤枉柳姨娘,所以就派人去她经常当东西的当铺里去问,并且还用钱赎回了一些,这是清单还有当铺揽老板的供词。”
杜嬷嬷接过东西递到陈氏面前。
陈氏打开粗略的瞅一眼清单,心里瞬间明白,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是一次性偷的。
看来……
陈氏心如明镜,将供词和清单放在一边。
“老夫人,这都是假的!是少夫人污蔑我!老夫人可要为我作主啊!”
柳依依哭得眼泪鼻涕直流,心更慌得厉害,不住磕头。
沉闷的“咚咚”声在堂厅里格外突兀。
“好了,你还怀着身子,磕什么磕!”
陈氏一出声,杜嬷嬷立即上前想去扶趴在地上的柳依依。
“杜嬷嬷事情还未说清楚,还是且让她先跪着吧。”
叶溪及时阻止。
这是柳依依欠纤云的。
那日她在外赴宴直到掌灯后才回,纤云就被罚跪在松鹤院整整一天!
人被抬回去的时候膝盖肿得像馒头,久久不能下床。
杜嬷嬷一愣,回头看向陈氏。
见陈氏没话,便又退回去站着。
柳依依即便出身青楼,从丫头做上花魁,也未吃过什么苦,更没在地上跪过这么久。
现在肚子大,又沉,跪在地上没多久膝盖就酸得厉害。
听见叶寒溪阻止,一股火上头,冲口而出:“老夫人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