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莹眼一斜:“说什么瞎话呢?好好的谁盼着父母离婚的?”
“我没说瞎话。你要是担心单亲家庭影响我以后搞对象,我可以不搞对象。”薛问均认真地说。
“你爸就是嘴硬,他心里是为你好的。”见他不像是玩笑,吴佩莹劝道,“你也别总是跟他顶嘴,昨天你吵那一遭,他昨晚一晚没睡着。为人子女的不能这样。”
“你现在就是年纪小,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为了孩子好啊,他做法是不好,但心思绝对没问题。你看从小到大,什么要求他没满足过?那年冬天下大雪,你都烧糊涂了,你爸他”
薛问均沉默地听着,等她说完各种用在小学作文里千篇一律的感人素材,才开口:“这些不是给我的。”
吴佩莹没听明白。
“是给薛衡的。”薛问均抬起头,眼底漆黑一片,“我过了薛衡的人生,他觉得可惜。”
“你怎么会这么想?”吴佩莹愣住了。
“事实就是这样的。”
吴佩莹深吸一口气:“不是的,你还小,不懂我们大人之间的含蓄。衡衡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身体又不好,他头一次当爹,注意力——”
薛问均放下碗,轻轻地打断她:“我不是小孩儿了。”
薛衡是家里第一个孩子,也是薛志鹏心里唯一的孩子。
而他只是“继承”了薛衡的未来、必须要带着薛衡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替代品。
4
薛问均在学校公告栏成绩榜前转悠了一天,从高一看到高三,别说丁遥了,连姓丁的都没见到几个。
刘东问他发的什么疯,是不是昨晚被老杨一通说,今天开始自暴自弃了。
“不会。”薛问均扭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那你这是做什么?”刘东好奇地说。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薛问均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信息课上,同学们在qq群里的转发消息,类似于什么“转发x个人,可以xxx”的格式。
恐吓威胁,似乎也是这么干的,就好像恐怖电影里的情况一样。
薛问均后背一阵发凉,不想让刘东知道这么晦气的事情,干脆胡说:“样本调查。突然想统计学校里什么姓人数最少。”
“啊?”刘东一脸懵。
“下自习去书店吗?”薛问均随意地转移话题。
“又去书店?你卷子又做完了?”
他点点头。
刘晓东又羡慕又嫉妒,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什么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