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遮盖住了苍白的颜色,将她的脸照得生动又好看。
林川一时出神:“丁遥,有人跟我说,我不懂你。”
丁遥一愣。
“我记得你小时候可牛了,让我叫你大姐,还总打架,后来你就变得安静了,变得有点儿怂?我说不好,但不是骂你啊。人家都说这是女孩子青春期的正常变化,我信了又不信唉,我也说不清了。反正公式都需要在题目里融会贯通的。我认识你很早,应用这步还差点儿。不过没关系。”林川说,“我兴许真的不怎么懂你,但是我会努力明白的。所以,不要拒绝我答题。”
少年简单却真挚的剖析来得突然,心跳也在这一刻猛烈加速。
林川直视着她的眼睛,不给她一点点躲避的机会,将请求说得不容置喙:“听到没有,不要拒绝我。”
6
生活是最奇妙的东西,它用巧妙的方式让天堂和地狱共存,共存在同一个维度,甚至是同一个人。
饭厅里灯火通明,饭桌上的菜已经收了个干净。
丁建华夫妇坐在桌边,丁滔坐了个稍矮的板凳,八仙桌上放着一只崭新的switch和若干游戏卡。
什么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
去院子的门锁住了,走不得,一家人似乎等她很久。
“他刚才都说了。”丁建华先开口,只简短地概括了一句,就将矛头指向她,“你的钱都是哪儿来得啊?”
“肯定偷的呗。”丁滔小声道。
“你闭嘴!”丁建华喝他一声,看向丁遥,“你说。”
丁遥毫不留情地复述真相:“哦,你弄清楚了丁滔偷了我的钱是吧。”
丁滔脸上火辣辣的,抬头死命瞪她。
以前他又不是没拿过她的钱,她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吗?鬼知道今天犯的什么病!
丁建华适时地咳嗽了几声,道:“这个事情是滔滔不对,我们会教育他的。”
“嗯。”丁遥点点头,“那我的钱呢?”
“那肯定要给你的。”陶四萍在一边说说,“拿了你多少?”
丁遥有零有整地报了出来:“两千四百六十七块四。”
丁建华面露惊讶,“滔滔说只拿了你五百啊。”
“放屁。”丁遥说,“这个游戏机起码要两千多吧,他只拿了五百那剩下一千五哪来的?”
丁滔同样一脸迷茫,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势必要给她添堵:“对,我就拿了五百,剩下一千五是我压岁钱不行吗?”
“你——”丁遥气得又想找到。
可她刚才发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一时间屋子里所有刀都被收了起来。别说刀了,连个多余的板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