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有自信了,所以当黄竟荣接下来在耳畔浮出的那句话时,简直是惊得不知所措了:“你说是的是真的?君帝派人去了紫阳山?”
“是的,两个时辰前,君帝在上朝的路上接到了光明神殿送来的一只锦盒。随侍的人虽然只是瞟到了一点,但是那个东西很特殊是。一枚金丝银叶!”接下来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吧?那是只有圣罗兰才有的花叶。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圣罗兰重现人间,居然重现人间了。事隔才二十一年,它为什么会又开花呢?但是叶子是不会骗人的。金丝银叶是仿制不来的,而且只要出现了金丝银叶,那么就必有圣罗兰会盛开。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此花落入他人的手中,剑辉人在江南,离紫阳山最近,就让他先行打探吧。定好心思后,转脸又是瞧向了黄竟荣,一脸的莫测把个黄竟荣看得好生不自在:“左相为何如此看老奴?”
“你不愿意去帮我照顾那个宁家小丫头?”
“这是哪里的话?老奴和她又不沾亲带故的。”
“那就好,半个月之内,本相要听到好消息。希望你还是那样的中用!黄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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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越来越晚了,可是却一直不见宁骞回来。不只她,就连叶诚嘉就不见了身影。时辰都这样晚了,怎么这两个人谁也不见个模样?
佟霞不是心多的人,但是今天的情形实在是太怪。往常宁骞如果忙到很晚,都会让沁烟或扶淔回来报个信,可今天这两个丫头却是根本没出现。叶诚嘉说好今天会把秋雁南给自己挑好的有关冶炼的书带回来的,可是现在已经早过了晚膳的点儿了却是连影子也不见半个,而且连个信儿都没有呢。打发小礼子去木兰馆找人,可那边早已经黑灯瞎火。承乾宫内也没有丝毫动静表示君帝在内。其它娘娘那儿似乎也没有动静呀?那这两个人跑哪里去了?难不成宁骞的目的让叶诚嘉发现了,连夜审问?
想到这儿,佟霞心里不由得一紧。不待多想些什么时,就听见外面已经传来了君帝驾临的消息了,赶紧是迎了出来。
“爱妃怎么还没有用晚膳吗?”净面擦手后的叶诚嘉来到了膳厅,见到的却是根本分毫未动的晚膳,‘讶异’的便是扭头瞧佟霞。
这个臭男人怎么老爱玩这种把戏啊?佟霞想说他可是碍着身边人太多,只好是装出一副恼人的样子来不言语。叶诚嘉是笑嘻嘻的将他搂在怀中,亲亲颊畔是笑道:“好啦好啦,朕今天一时忘了,改天晚来一定叫人给你递个话。别气了,饿了半天再气着的话,朕可是会心疼的。来,陪朕用膳。”
君口一开,做人家臣妾的岂能违抗?虽然担心宁骞没有太大的胃口,但还是在叶诚嘉的柔情攻势下,吃了不少。略歇半刻后,困意侵眉的叶诚嘉便是在宫人和明妃的服侍上沐浴上榻休息了。
寝门回闭,步声渐远。若大的宫室之内静寂的只能听见叶诚嘉沉稳的呼吸声,晕暗的红烛细纱罩下,隐隐的看不太真切。尤其在透过几层纱幔后,叶诚嘉的模样越是看得模糊了。只是:“你真的睡了吗?”轻声问了好几句,却是得不到丝毫的回复。
佟霞是这个耐闷,今天没听说君帝有什么出宫行猎啊,或者武装易行之类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累成这样?居然好象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颇深的模样?
可是宁骞呢?
自己和萍影约好了,如果宁骞回来她就在阁下学猫儿似的叫三声,可是如今躺在床上已经近一个时辰了,却仍然是没有听到那样的声音。这个宁骞到底去哪儿呢?
好累也好困,上午要对付罗璇,下午又整整的画了一下午的图案,自己确实是很累很累,很想倒头好好睡一大觉的。可是放不下心的思绪却是一直纠结着让自己无法入眠。这个宁骞到底干什么去了啊?叶诚嘉都回来了,她疯到哪里去了?
怎么想也想不通,可越想就越是睡不着。
正向着锦床内侧胡思乱臆时,却听得身后的叶诚嘉轻道:“甭想了,你会有半年的时间都见不到她了。”
叶诚嘉没睡?
佟霞是扭身过来就是想问他为什么,可是对上的却仍然是一副似睡不醒的模样。好象刚才说话的那人根本不是他。满腹的话想说,可瞧他却似乎那样的累。只是为什么半年看不到她?难道叶诚嘉派了宁骞去做了什么吗?
他不说还好,越说佟霞的心绪就越是烦乱,更加睡不着了。倒在床榻上是翻来覆去的心火难捱。
正自烦燥之时,身边那人却是突然的又说话了:“快睡吧,天不早了。明天,朕还有事要带你做呢。”
受凉记
第二天是四月十五,前面也已经介绍过,在明光圣世里初一十五是不需要上朝的休息日呢。佟霞昨晚睡得不太好,叶诚嘉模棱两可的话让自己感到忧心。一夜失眠直到天微亮时才迷糊了一下,可才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声畔一阵的咳嗽声。睁眼一看,就见叶诚嘉脸色绯红的正在咳嗽,虽然已经努力压低声音了,可是颓迷的模样还有晕黯的眼神都是让佟霞觉得不太对,一试额头居然在发烧。
赶紧是起身,宣太医,然后一大套的乱闹。最后诊治的结果不过是君帝偶感风寒,好好休养几日便好了。开了药宫女们拿去熬汤的时候,叶诚嘉嫌身边人太多,吵得他头疼,便是把人都赶出去了。当所有的人都离至寝室外十步远的地方后,寝室内的那个秘道是再度开启了,里面仍然出来的是两个易容好的男女。而刚才还病弱无力的叶诚嘉则突然从龙榻上起身,带着佟霞以极快的速度是钻进了秘道中。在隔板完全关闭的那一刻,甚至听到了寝室外玉箫玉笛的轻语声:“娘娘,药熬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