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寻找神仙谷只是为了寻你回家吗?”
“那还能为了什么?”嘉昱不懂,一点都不懂。
“为了什么?为了你个不懂事的小鬼头!自己想去吧。”超不爽,不想解释给你这个不懂事的小鬼头听。
铜镜上青光一闪后,镜中的人影不见了。
急得嘉昱这个拍这个叫,可镜子再也没有一点异样的动静了。
真是怪了?母后找神仙谷不是为了找自己回家,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不爱自己吗?不对,那句话里的意思是不只是为了自己自己回家?那她另外的企图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安危还重要?
为什么自己想不明白?
193好与不好;
这世上有那么一句同人不同命、同遮不同柄的俚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同样条件的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遭遇。
这词放在明后这桩子事上,印证得才叫了一个确切。
仍旧是外人眼中的那张脸皮,所说所做的却是与往日的行径竟然相反。平素里的明后,就算是朝野无事,她也会早早的起身去研究她的图纸,思络她的[政事],一天到晚脑袋里都是忙不停的转啊转,想着如何利国利民的大事。辛苦劳累得让一干侍儿心疼得不得了,想方设法的让主子轻松舒服些,好别累坏了身子。
可是,今儿呢?同样的那张脸皮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了仍然不起身,甚至于瞧她的模样,早就醒了,却是一径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一会儿翘着腿玩被单,一会儿又抱着枕头作撒娇享受状,舒服自在得很。舒服得简直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个替身,居然敢这么动娘娘的贴身物件!今天排班负责侍候娘娘梳妆的怡薰和玉笛看得这个火大,实在是想冲进去教训一下她,却碍着娘娘往日的教导不敢行动:一旦发现有人替换了我的身份,不管那人的行径如何放肆,只要君帝没异义,你们都不得怠慢。
很怪的吩咐,让人听了摸不着头脑。而且这么多年来几次替身出现时,都非常的乖巧,自知身份。该干什么干什么,从不僭越胡为。哪象这个?这回这个替身,君帝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太不象样了?玉笛和怡薰互换了一下眼神,实在是想不通君帝这回的作为,为什么会如此失策?
正想着,就听见红柱内一阵奇异的微响,是有人踩动绳梯的声音——君帝回来了。赶紧重新准备梳洗用品去。两个侍儿刚下楼去,红柱间叶诚嘉便是出了机关。
一夜没睡对于君帝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国务繁忙时这是常事。可是如果一晚上眼睛直盯盯地瞧着灯影下书信里的那些蝇头小楷,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了。一夜看下来,看得人头晕脑胀,眼睛更是酸涩得不得了。也在自己亲自经历过后,叶诚嘉才真正晓得佟霞的眼睛为什么变成那样模样?而她到底又付出了多少辛苦。
太心疼了!所以在今早终于敲订出应对方案后,叶诚嘉便是硬逼着她上床休息,把剩下的事交给自己来办。所谓逼者,就是如果她不听自己的话,自己就要拿绳子把她绑在床上,然后用剑挑破她的衣衫,逼着她来睡觉。目标是很明确啦,但是过程和施工手段很些下流。叶诚嘉也觉得那种方法是有些下流,不过谁让自己没办法碰触那个陆华浓的身体,变相的加工一下也是可行的手段,否则佟霞哪肯上当依从?不过,下流虽然失了人品,可以见到她羞怯的模样,亦是值得的,想到她才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的酣然模样,心头便是一阵阵的发甜。虽然自己也很困很困,很想休息一下,但是一想起此时不知在何处的嘉昱还有光明神殿里那个睡得那般酣沉的女人,心里就一阵的温暖兼勇气力量倍增。
打起精神,回宫换衣。却没成想,一出机关却看到仍然呆在凤榻上的明彤霞!
她仍旧一身里衣睡服,一头长发披垂,雪白的玉足抬得高高,看那模样似乎要探内帏上挂着的荷包玩。碧青的里裤半垂,露出了大半截凝脂般的小腿,再搭上那么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妩媚动人的笑脸。怎么瞧也是一幅让人看了就心动的春色无边,可是叶诚嘉看了却只有想冒火发飚的冲动。
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的享受?她怎么可以有那样的闲心?就算嘉昱失踪不关她的事,好歹她也应该关怀一下自己一夜不归的去向。怎么瞧她的模样,倒象是什么也不在乎的德行?而且,她居然大胆到见自己现身,都不起身迎接,仍然仰躺在床榻上玩得高兴!?
很想骂她,很想好好的骂一顿她,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骂。况且,自己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来和她争论这种问题,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办哩。让她自己玩去吧。
传人进来洗漱更衣,用罢早膳后,便是去前殿办事了。经过一整晚的整理,大概已经推论出神仙谷的地址在谢阳山内,具体位置几何,便要具体寻找了。此事不能明着办,但是不借助官方的力量又不行。所以叶诚嘉召来了司天瀚,批给他一道圣旨传书,让他带上一阵亲卫前往谢阳山拜会神仙谷。之中种种事情当然只告诉了他一人,得知事情重要性的司天瀚不敢耽搁,马上起程。
虽然派人去了谢阳山,但来不来得及在夏汛之前找到陆华浓还是一个未知数。叶诚嘉从不作投机占巧之事,为防止万一,必须提前组织好今天的夏汛防治工作。入朝堂,替下逸乐公主,宣旨意,布发防汛工程。之后,便是一整番计划安排的繁杂事宜。
原本只打算短短结束的朝会,最终开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直到日尽黄昏时,叶诚嘉才拖着一身的疲累回到碧波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