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祖被这骇人的声势一惊,也回过神来。只见那怪异的黑色火焰在这金光面前兵败如山倒,不出一刻钟就纷纷崩落下来。强悍到让蛇祖都束手无策的火焰在这金光面前居然如此地不堪一击!
“这是!!”阻碍视张的黑色火焰崩落之后,蛇祖这才看清那金光其实是一条金色的游龙,看着金色的游龙在敖嘉身上来回不断地徘徊游走,蛇祖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盗天珠!”
传说盗天珠是一件上古神器,年龄嘛,似乎天地初开之时就诞生了。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只知道它是龙族世世代代都供奉祭祀的神物。自从二十年前敖绵血洗龙族本家之后,此珠就一直下落不明。有人说,盗天珠被敖绵带走了,有人说,盗天珠还在龙族本家内,珠子失落之事只是龙族本家为了掩人耳目放出来的消息,也有人说,盗天珠在那场劫难之时已经不慎被毁。没想到,它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凡人身上。
金色游龙身上的光一点点地暗淡下去,最后化为一个浅浅的龙纹彻底消失。
“敖嘉,敖绵?”蛇祖眯起眼,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蛇祖忍不住把敖嘉的身体再检查了一遍。完了却不由有些失望,看上去是凡人的身体,摸上去也是凡人的身体,做起来更是凡人的身体,和继承了龙族嫡系血脉的敖绵不同,这个敖嘉完完全全就只是个凡人而已。
想到这里,蛇祖不由轻笑起来:“不管你和敖绵有什么关系,就是为了盗天珠,我也不会放你轻易离开。而且……”说到这里,蛇祖的声音不由低了下来,想到某些画面的他不禁暧昧一笑,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有了盗天珠保命的你,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吧。我的玩具……”
生与死的一线(三)
蛇祖本以为盗天珠会继续替敖嘉修理破碎的身体。没想到这该死的珠子把敖嘉身上的腐尸毒吞噬干净后就不动了,只留下一具让蛇祖哭笑不得的残破身体。敖嘉只是个凡人,盗天珠虽然是罕见的秘宝,也至少要有龙族的真龙之体才能激发出它全部的潜能,吞噬掉这些霸道的腐尸毒,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敖嘉身上的腐尸毒已去,但身上的狰狞的伤口还是血淋淋地横在那里。蛇祖探了探他的鼻息,长长地叹口气。虽然腐尸毒已去,但要是放着这些伤口不管,敖嘉还是活不了多久的,而腐尸毒撕裂开来的伤口,个个深可见骨,就是他要修补起来,也是颇费工夫。
蛇祖盯着敖嘉更见苍白的脸,一咬牙,开始运功将自己的元神凝结成丝。其实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救活敖嘉,用自己最为珍视的元神来修补他破碎的身体,是其中最艰难也是对他修为损伤最大的一种方法。
可是他别无选择。
其他的方法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些方法虽然简单易行,但或多或少都会在敖嘉身上留下些许伤痕。一想到这具漂亮身体上全是伤痕的样子,蛇祖心里就一百个不舒服,他舍不得,尽管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丝丝精纯的妖力注入敖嘉的身体,敖嘉的神智开始出现一丝清明。伤口传来阵阵的清凉,他蒙蒙胧胧地觉得有人在给他疗伤,他一声苦笑,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你……”敖嘉发出一些干巴巴的声音,“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
自己拼了百年的修为要救的人,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死”?这么些年,蛇祖还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做过这么多,而这个人……居然还不领情!
“让你死?”蛇祖冷哼一声,不怒反笑,“你是我的祭品,是生是死,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不让你死,就是像条狗一样,也得给我活着!”
敖嘉被他一激,气血上涌,不由分说就狠狠地呕了口血出来。他这边一生求死的念头,蛇祖那边的治疗就是一滞,用元神给人疗伤本就是危险至极的事,容不下分毫的闪失。敖嘉这么一闹,差点让运功到了要紧关头的蛇祖伤了元气。
刚刚那句“让我死”还哽在蛇祖的心头,敖嘉这实质性的抗拒行为一下子就把蛇祖的脾气点爆了。
“啊!”敖嘉猛然发出一声哀号,伤口上的清凉感一下子转化为噬骨的燃烧感,痛得敖嘉把身子蜷得跟虾米一样。
“哼……”看着敖嘉脸上的痛苦神色,蛇祖发出一声冷哼,尽管脸上还是一脸狠厉之色,但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痛惜。
“你这又是何苦呢。”最后蛇祖还是一挥手,敖嘉伤口上的灼烧感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敖嘉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在地上不住地打颤。
看着他这样脆弱的样子,蛇祖的心又忍不住一软,“好了好了。”蛇祖把他不住发颤的身体抱在怀里,“只要你乖乖的,我会……”
敖嘉双眼绝望地一闭,一脸不想听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蛇祖软下来的表情重新变得狠厉起来,他阴冷地一笑:“你以为我还会轻易放你离开么?”
敖嘉听蛇祖的口气有变,也忍不住睁开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我知道你身上的盗天珠是怎么来的,但这种对我修行大为有利的东西,我决对不会放过。”蛇祖把自己长着细鳞的手放到敖嘉的心口,盗天珠细微的灵力波动顺着手指传上来。这种波动极其细微,若不是蛇祖有心去找,还真感觉不到。
敖嘉漠然地看他一眼,仍旧合上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知道。”蛇祖看着敖嘉精致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发现盗天珠之后他曾仔细检查过敖嘉的身体,这么一查才发现,敖嘉没有心,他根本无法听到敖嘉心跳的声音,而那颗盗天珠就生在他心脏的位置,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个盗天珠在维持他的生命迹象,而敖嘉却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