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他回过神,立马踹开破日,飞扑向涟绛将他从地上拉起,旋身捏诀震开焚骨妖甩下的尾巴,“你怎么样?”
涟绛浑身脏透,嘴角鲜血未干,朝着他微微摇头,强忍着疼道:“我没事。”
正说着,那边玉佛与止戈相斗之处遽然鲜血四溅。
涟绛抬头,霎时只余满目错愕——玉佛手中的佛珠竟然叛主,无形的刀刃削下他肩上血肉,险些连臂膀都被斩断。
玉佛吃痛松手,佛珠霎那间散落一地,噼里啪啦仿佛鞭炮声作响。
他捂住肩膀,指缝间露出红血白骨,难以置信地看向止戈,“你做了什么!?”
止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握在手中的断肠笔收起,转而攥紧破日,冷笑道:“我能做什么?无妄曲煞本就是邪祟,你制不住它自然会被它反杀,与我又有何干系?”
“你!”玉佛瞪着他,气到连嘴唇都开始发抖,“卑鄙!无耻!”
“这叫兵不厌诈,”止戈望着他,破日上缠绕着的金链缓缓显形,而金链的另一端,系着佛珠掉落时出现的漆黑鬼影,“它早就忍受不了你了,我只不过是帮它脱离你的掌控而已。至于伤你杀你,那都是它自己想做的事,我可没有指使它。”
玉佛扭头看向鬼影,脸上满是被背叛的怒意与失望。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咬牙举起积海刀再次斩向止戈。
止戈笑看着他,扯着金链抖了抖,道:“你不是说终有一日你会打败他,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么?现在是时候了。”
鬼影动了动,竟是真的听懂他说的话,骤然腾身扑向玉佛。
见状,涟绛与花迟俱是大惊,意欲相助却自顾不暇。
那焚骨妖缓过劲儿来,身形缓缓变换,最终竟是变得与涟绛有几分相像。
它握着长弓,学着涟绛先前做的那样抬弓射向涟绛眼睛。
花迟连忙挥开水幕阻挡箭矢,但那焚骨妖竟然学着他捏诀的手势参悟解开结界之法,未作攻击便将水幕消解。
箭矢疾速射向眼眸,涟绛反应极快,当即抓起手边的竹椅挡在脸前。
花迟亦是迅速抬脚踢开箭矢,随后拽着涟绛转身就跑,再顾不上与无妄曲煞缠斗不下的玉佛,疾声道:“快走!”
焚骨妖最是难缠,恐怕连观御都未必能毫发无伤地将它收服。
止戈以断肠笔将它引来,丝毫不顾忌这么做可能会伤及自身,无疑是铁了心要置涟绛于死地。
如今焚骨妖已至,止戈便不会再轻易催动断肠笔,是以花迟得以击开笔划下的结界,拽着涟绛直奔山下而去。
但止戈又岂能如他们所愿?
只见他双眼微眯,随后嘴角一勾,猛地将断肠笔掷向两人。
花迟横手抓住断肠笔,抬头正对上止戈冰冷的笑脸。
止戈无声道:“祝你好运。”
此时的断肠笔,无疑是烫手的山芋。
焚骨妖为它而来,势必不会轻饶抢夺它的人。而今这笔在花迟手中,焚骨妖瞧见,顿时眼球充血,拉弓时聚水为箭,径直射向花迟。
水箭在半空中散开,从单独的一只箭矢变成千千万万支,密密麻麻织成铺天盖地的箭网,让人避无可避,无处躲身。
情急之下,花迟奋力将涟绛推开,火速捏诀催动断魂笔,将那些浮动着的血雾尽数纳于身侧。
涟绛被推得踉跄,险扶住树干站稳,回身见此情形,顿感骇然——五行镇魔咒。
花迟竟想以五行镇魔咒将焚骨妖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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