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月,你那天说的没错,我就是只阴沟里的老鼠。你骂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就是见不得光、就是那么肮脏丑陋。”
很久之前少女骂他的话,这一次,却被沈绿夷自己亲口说了出来。
“我受够了装得人模狗样,好像什么情绪和欲望都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受够了每天都穿着一成不变的西装,好像披上这件衣服我才是个人。”
沈绿夷昂起头,下颌和脖颈的皮肤都被拉扯得薄得几乎有些透明,姜见月甚至都能清楚地看见那里面青紫色的脉络走向。
仿佛是要向她献祭自己,沈绿夷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流露出了几分虔诚和痴迷。
“所以姜见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对待我吗?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被你踩在脚底下的时候,被你锁住喉咙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可以脱下身上这套衣服,变成一头赤裸的野兽。我可以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直白地告诉你,我到底有多爽。”
沈绿夷握住姜见月的手,在她已经惊愕到连话都有些说不出口的时候,他张开嘴,缓缓地将少女的手指——
一瞬间,姜见月瞳孔一震。
她二话不说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男人却好像自虐一般,继续往里面送。
直到他的脸色已经红得不正常了,那双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两腮收缩几乎下一秒就要作呕时,沈绿夷这才握住她的手,让它重新得以见天日。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就此善罢甘休,而是又细致地、如同饥饿到了极点的犬类一样,将少女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面所有的舔舐干净。
而后,他全心全意地看着姜见月的眼睛,道:“只有你,只有面对你,只有在你面前。”
“我才敢直视我的欲望,哪怕它下流又淫荡。”
“沈绿夷,沈绿夷你是不是疯了?”
看着面前这一幕,姜见月的神情都有些恍惚,她甚至怀疑现在这些都是她的幻觉,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沈绿夷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
“沈绿夷,你上辈子、你上辈子不是这样的。”姜见月摇了摇头,有些不敢接受面前生的一切——哪怕她早就有所预感,现在的沈绿夷和上辈子的好像真的不太一样。
不然她要怎么解释呢?
要怎么解释这辈子沈绿夷第一次见到她没多久就问她要不要跟他结婚,要怎么解释沈绿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提出那种癖好。
可哪怕姜见月感觉到不对劲,当事情真正在她面前生,她还是感觉到无比荒谬。
她已然有些许语无伦次了:“沈绿夷,你上辈子也是孤儿,你上辈子是被沈清清的爷爷收养的。可为什么、可为什么你现在……”
“为什么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沈绿夷立刻就回应了她:“你想说这句话,是不是?姜见月。”
姜见月:“是,我……”
“所以,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姜见月。”沈绿夷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带着姜见月的手,抚摸上了他的面颊。
他依旧紧紧地看着她,眼神是毫无遮掩的执着和疯狂:“或许我跟那个沈绿夷有着相同的命运轨迹,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囚禁你的是他,捆绑你的是他,和其他人联合起来让你彻底失去自由的也是他。”
“可是我不会这么做,我说过,姜见月,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是沈绿夷,我只是你拴在手里的一条贱狗而已。”
“绳子的另一端,永远在你手中。”
走出那间房间的时候,姜见月的腿几乎都有些软了。
明明她也没有跟沈绿夷生什么,只是听他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可姜见月却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没有力气了,精神也在极度的震惊下变得有些疲惫。
身后的男人已经重新恢复了衣冠楚楚的做派,姜见月回头看去时,都还有些迷茫,一度怀疑刚才那间房间里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直到她重新坐上副驾驶座,降落车窗,感觉到车窗外那呼啸而过的冷风刮在她的脸上,她才有了实感。
“沈绿夷,你说绳子在我手上。”
又沉默了许久,姜见月忽地说道:“所以我叫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吗?”
她的话音刚落下,沈绿夷立刻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转头看她:“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
“但是姜见月,绳子在你手上的前提,是你真的决定要养一条狗并且把他当做你的狗。而养狗……你知道的,狗需要训,可也需要肉。”
“……”
姜见月自然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由地咬了咬唇,看着车后视镜倒映的自己,思绪混乱,“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沈绿夷平静地说道:“一条定时定点喂肉就能听话的狗,和一条主动撕咬进攻的疯狗,谁都会选择前面的,不是吗?”
“还是说……”沈绿夷没有再玩文字游戏,这一次,他直接就很清楚地问姜见月:“你认为,江遇然可以打死我这条狗吗?”
说到这里,沈绿夷忽地就笑出了声,他直白地戳穿道:“月月,你不会到现在,都还在想,你跟一个人在一起,就可以让其他人放手吧?”
“你已经是多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上辈子的教训,你还没有学会吗?”
“你觉得你那个朋友圈有用吗?除了给江遇然多戴几顶绿帽子,它只会让一些人更兴奋。”
“兴奋,可以为了你,体验一下做小三的快乐……”
沈绿夷忽地凑到她脸庞,热气扑洒在姜见月脸上,他道:
“就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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