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奇怪地问:“放马,马呢?”
“自然是被放走了。”
刘异嘴角扬起弧度,看来画画的人还挺逗逼。
他又看见一行小字写:太和三年己酉岁上元日
落款印章:九味狂生
“这九味狂生是?”
“是我二叔父的号。”
刘异惊讶:“他画的?十年前正月十五那天?”
“没错,这画是前阵在巩县一家书肆找到的。据书肆掌柜回忆,二叔父当时看中了他家孤本《白泽图》,老板当时开价五十缗,叔父没带那么多钱,就画了副丹青给他,告诉他拿着这幅画到荥阳郑氏南祖四房取钱,车马费另算。”
刘异皱眉不解:“这也行,老板也不怕遇到骗子?”
“掌柜的是瞧见叔父腰上挂着鱼符才信的。”
“鱼符?”
“朝廷给官员颁发的符信。”
刘异猜想大概相当于身份证。
“那十多年了,画还在书肆掌柜手中,他为何没去你家要钱?”
“因为叔父走后没几天,有人拿着叔父画像,沿着那条街询问可有谁认识此人。”
“你家这么快就找来了?”
郑就摇摇头:“自然不是我们,书肆掌柜说凡是回答见过此人的人家,没多久都出事了。”
“莫非是大野盟的人?”
“很可能,总之书肆掌柜被吓到了,幸好那天他没有承认,才捡回一条命。他不想惹事,这幅画他一直藏着,我家是几个月前才找到他的。这也成为我叔父在失踪前曾到过巩县的唯一证据。”
刘异不认同,感觉逻辑有漏洞。
“这只能证明你叔父曾到过巩县,但无法证明他是否有离开。”
“如果叔父失踪地点不在巩县,那伙人为何要销毁他曾到过此地的证据?”
关于这点,刘异也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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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证据,你叔父一路从长安往荥阳走,走陆路的话沿途必然需要投宿,他是官身,按理会住在驿站,你翻找驿站记录没有?”
郑就给刘异斟了杯茶。
“确信叔父失踪后,家族就开始调查了。当时在巩县的驿站并没有查到他的住宿记录,这几乎误导了我们的追查方向。”
刘异沉思片刻:“三十里一驿,可城东往荥阳那条路没有驿站,如果他不住城西的那个,还有一个种可能,他会住城外的私人邸舍。城东的邸舍……”
说到这里,刘异突然顿住…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之前是不是去过赵家店打探?”
郑就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
“我去过没多久,那家店就被烧了,听说还死了三十多个人。”
刘异头脑一下子炸了,各种猜想涌入脑中。
关胜他们三十多人被杀,会不会只是遭受了池鱼之殃?
那伙人的目的,也许不是要杀关胜他们,而是要…焚毁郑宸父亲曾经在那住过的痕迹。
而关胜他们是倒霉刚好撞上了。
那事后为何将那二十五车钱运到龙龟山呢?
难道仅仅是嫁祸吗?
“你去赵家店,可有问出什么?”
“什么也没问到,都十多年了,赵家店老掌柜都亡故了,新掌柜赵大一问三不知,现在还死了。”
刘异神秘笑道:“掌柜的换了,但有一个人肯定没换,且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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