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混进了自己的巫女团,亲自跳过祈神舞的程度。
你别说,按照原晴之对他人设的了解,这事虞梦惊也不是做不出来。
在此之前,原晴之真的想象不到,世界上竟有如此精神分裂的纸片人。
拥有无可比拟的恐怖美貌,横行无忌,恃美行凶。用最简单残忍的话语,便能轻松
指使他人放弃生命,甚至还省了自己动手的功夫,堪称行走的春药。
偏偏也是这个家伙,在众人的施暴下无能为力。明明是《夜行记》中最大最出名的boss,现在却弱的要死。性格也不好,肆意乖张,天天使坏,要人恨得他牙痒痒。
但仔细想想,还蛮可怜的。
身为夜红神龛的主人,却被禁足控制,失去人身自由,顿顿吃香灰拌饭。要不然根据虞梦惊睚眦必报的性格,在戏本原著里怎么都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偷懒哦。”轻飘飘的声音从上边盖下来。
原晴之:“。。。。。。”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亏她不久前还在心里感慨庆幸虞梦惊终于杀青了,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
天亮了。原晴之准时打卡下班,主打一个一秒也不多呆。
伴随着殿门再次关合,禁殿内的光线转瞬即逝。
虞梦惊皱了皱眉,换了只手支住太阳穴,眉宇终于展露出某种难忍的痛楚。
夜红神龛封印俱全,无法屏蔽痛觉,而短时间内死而复生,不可能毫无代价。
但这点些微泄露的情绪,很快就在下一道推门声响起时瞬间收回,滴水不漏。
身披长袍的老祭祀驻着拐杖,缓慢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腐朽难闻的气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挖空心脏的人顶着一句垂垂老矣的皮囊,要人作呕。
“司祭大人,夜安。”
“怎么,有事?”少年心底满是嫌恶不耐,说话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今日需要准备最后一次降神仪式,您忘了吗?”
刚说出这话,殿内温度仿佛瞬间下降,几乎到要结冰的地步。
事实上,他态度越是恶劣,越是让老祭祀安心。
司祭是庆神降临的容器,神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禁殿举行隐秘血腥的降神仪式,提高一者之间的同步率。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容器的力量泄露,必须对其执行禁足,覆面等手段,时刻警惕。
当然了,这些对容器本人自然是只字不提的。神宫上下故意纵着他的性子,再加以洗脑,图谋大计。
毕竟庆国泱泱千载,皇权长盛不衰,可不是因为什么统治者圣明这样可笑简单的理由。
从开国伊始,太祖皇帝便受高人指点,在皇宫下方秘密封印并祭祀邪神,甫以命格特殊的生人血肉供奉,将其产生的气运反哺皇宫,才有了庆国今天的昌盛繁华。
可惜做下的腌臜事总有到头的一天。
十年前,国师忽然算出庆国有灭国之兆,还没来得及写下化解之法,便吐血身亡。
当今皇帝自然不愿成为亡国之君,只能来个釜底抽薪。
他们打算将庆神的力量彻底抽出,放置到容器的身上,再将其做成活埋生桩种下,保国运千秋万代。
庆神本就是邪神,力量至阴至邪。
司祭脾气越古怪,越是表明他和庆神的力量融合顺利。
只是可惜了那张脸。
这般想着,老祭祀忍不住抬眸。
禁殿横梁上,戴着面具的少年居高临下地望下来,一副目下无尘的倨傲模样。
老祭祀心底一惊,迅速咬破舌尖。
神宫古籍上详细记载着庆神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为了保持清醒,几位上了年纪的核心神职人员都已经利用邪术摘取自己的心风干,这才不被其所惑。
虽然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但司祭日渐增长的乖戾和残忍还是要保守派时不时心惊,生怕事情超脱掌控。这才每隔几日,便过来试探一番。
“司祭大人,再过三日便是天祭了,对司巫的人选。。。。。。您有什么想法吗?”
好比这件事,本来并不该给司祭来定夺。
但既然天祭本身就是断头饭,便无所谓这些了。
提到这个,一直冷着脸的虞梦惊终于提起了些兴致。
他随手抓过一旁垂下的红棱,在修长的指节上缠绕两圈:“就那个武五吧。”
想起某位巫女在知道这件事后该会有多么“惊喜”,少年便忍不住扬起嘴角,心情愉悦。连带着对面前心怀鬼胎,还有胆子提降神仪式的老祭祀也多了几分忍耐。
“她的命格不错,庆神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