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人来呢。
“什么时候来啊?”刘悟跟在他身后又问。
“你很急吗?”陈涧说。
“不急,”刘悟说,“那三楼那间房,也让他们收拾吗?”
“他们不收拾,”单羽说,“你收拾。”
刘悟抱着啤酒顿时愣在了原地,瞪着他。
陈涧赶紧把手里的打包盒扔到桌上,过去伸手先托了一把箱子,然后接了过来,怕刘悟一绝望把酒给砸地上了。
这酒单羽还没给钱。
“收现金吗?”单羽已经开着他的轮椅坐到了一楼咖啡厅的桌子旁。
桌子上还全都是灰,刘悟拿了块抹布过去准备擦。
“不擦了,你这抹布用得不比桌子干净,留着给做卫生的人干吧,”陈涧把饭菜拿过去,袋子一铺,饭盒放上,只要不趴桌上舔,灰尘基本不影响吃饭,他在单羽对面坐下,“收。”
单羽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挺厚的,陈涧几乎没有一次性往回拿这么多钱的经历,只有往外数的时候数过。
他也没装一下矜持,打开信封把钱抽了出来,飞快地数了一遍。
一万四千元整。
单老板说话算数,在工作的第一天支付了他两个月的工资,还是承诺的涨薪之后的价格。
但啤酒的钱没给呢。
“刘悟把啤酒钱转给陈涧,我这儿没零钱了。”单羽说。
“嗯。”刘悟点点头,跟陈涧加了好友,把钱转给他了。
“我也加上你吧。”陈涧拿着手机。
“他不用那个,”刘悟说,“我找他都打电话。”
陈涧愣了愣,什么原始人啊?
刘悟搬了张椅子放在单羽边儿上,帮他把左腿抬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陈涧看着他这细致的照顾动作,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果然,没等他开口,刘悟就说话了:“有时候他坐时间长了腿会充血,要放平了才舒服。”
“我……”陈涧捏了捏手里的筷子,换了一个隐晦些的问法,“这腿还有多久能拆支架?”
“俩月起步,”单羽说,“完整覆盖你的工作时间。”
陈涧看着他。
“差不多,”刘悟把餐盒都打开了,拿了一盒饭递给单羽,“这才刚打上一个月,医生说三个月之后拍个片子看情况要不要拆。”
“怎么伤的啊?连石膏都打不了,得上外固定。”陈涧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
一向对他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刘悟这回居然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看了单羽一眼,然后开始吃饭。
“被打的。”单羽说。
这么真诚实在的回答,让陈涧一时之间无法判断真假。
但他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