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什么争!”她突然站起来,把收拾东西的葡萄吓了一跳。
“主子?”
“没事!”祁黛遇挥手,“睡觉去!”
祁黛遇不知道的是,乾清宫内,皇帝还真?想到了她。
这些日子的政事有了大体的章程,蒋渊也轻松不少。
许久没去后宫,如今有了时间,再不去,只怕太后真?要亲自过?来了。
敬事房送来绿头牌,蒋渊扫过?。
皇后最近忙着选秀之事,又忧心令仪,去了坤宁宫多半也会和他?谈宫务,可他?今日只想放松。
他?提拔了杨恒当主考官,宁妃近几日在宫里也风光不少,若去淑妃那儿,她肯定会使小性子,平日里也算情趣,他?乐意哄着,今日却?不想费心思。
庄嫔……
蒋渊问全福海:“庄嫔身子可好了?”
全福海回道:“已经好了,不过?行?宫那边出?了事,皇后娘娘让庄嫔去一趟行?宫处理,想来启祥宫这会儿正收拾东西呢。”
言外之意,庄嫔正忙着,不一定有时间服侍您。
“惠昭仪的牌子呢?”蒋渊问出?心中又浮现?的身影。
敬事房的公公身体一僵,“……惠昭仪刚刚晋了位分,牌子还没来急赶制出?来。”
胡说,庄嫔、曹美人的牌子不都?摆在上面?
可很快,蒋渊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吩咐。
绿头牌没来得及赶制是假,他?之前?说不许呈惠昭仪的牌子的旨意却?是真?。
蒋渊:“……”
拇指点了点桌子。
自上次温泉后,蒋渊心里始终有点别扭。
自己的妃嫔心里没有自己,作为皇帝,蒋渊很愤怒。可所读的书却?也让他?知道,世?上无完人,没有哪一个人一定会被所有人喜爱。
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就算祁黛遇对自己没有男女之爱,但她绝不敢心里藏着他?人,更不敢对自己不敬。
蒋渊本想着,还有那么多嫔妃,一个惠昭仪又算什么?不理便?是。
那些故意逗弄也只是出?于从未有过?的挫败而已,不需要很久,等心中的怒气散了,他?定不会再对惠昭仪升起任何情绪。
可那天,在承光殿,鸳鸯池中,他?竟那般失控。
蒋渊一向自傲,自己勤勉不耽于女色,再宠爱淑妃于男女之事上也算不得热衷。可那日,惠昭仪晕过?去时,他?心中竟升起一丝遗憾……
这些天,偶有空闲时,蒋渊也曾反省自己,难不成他?得了什么怪癖不成?惠昭仪的别扭、推拒、紧张、情不自禁时的“外向”,反倒让他?格外迷恋那种感觉。
这种感受与想法?,倒像是那些心理扭曲、疯魔之人才有的……
皇帝敲桌子是因为在思考,却?把全福海等人吓得不敢作声。
那敬事房的公公举着托盘的手酸得厉害,颤颤巍巍,终究坚持不住,匍伏在了地上。
声音脆响那一刻,那公公苍白着脸,心中想道:若有命回去,定要把那惠昭仪的牌子多做几个,以后皇上说什么也不能真?摘了!
这一声让蒋渊回过?神?,他?摆摆手,“退下吧。”
嗯?皇上竟没有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