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害怕。
陆或雍坐在床边,见他又哭了,心里也很清楚顾知煦的脾气,知道这件事就是他的不对,是他的焦虑影响了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他也有在努力的缓解,却很难跟自己的尺寸和解。
如果不是顾知煦跟自己离婚的事刺激他,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尽管事情被他弄糟了,顾知煦还是害怕了。
尽管他知道哄好顾知煦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这家伙真的很难哄。
有多难追就有多难哄。
那又能怎么办,他就是很爱顾知煦。
“对,我不是人,我乘人之危,我有病。”陆或雍将手撑在床沿,低下头,凝视着顾知煦的侧脸,声音低沉道:“宝宝,我知道你害怕了,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不行,我真的只是担心弄伤你,你不肯要我我也只能这么做。”
“那你也——”顾知煦放下手,正准备骂出声,没想到陆或雍坐得离自己那么近,对上这人深情又委屈的模样,顿时语塞:“……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反正这个婚离定了,我大哥已经知道,那现在喊我大哥进来。”
“可是我已经行了。”陆或雍握住顾知煦的手,低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宝宝,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你行了我不行。”顾知煦脑海里又听到陆或雍的心声,本就疲惫,刹的又觉得精神松懈了下来:“我受不了,你太大了。”
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陆或雍。
疯了的做。
大得太过分了。
“我们可以慢慢磨合。”陆或雍将额头再低下,将额头抵在顾知煦的手背上,顺势也躺在他身侧,臂弯将他圈入怀中:“我学着收敛一些。”
“收敛?”顾知煦强忍着眼皮发沉的困意,用手肘想把身后的身躯推开。
却听到倒吸一口气的痛呼声。
他动作戛然而止,侧眸看了眼。
“没事,碰到大哥揍我的地方了,但大哥打得对,是我做错事。”陆或雍不顾地继续抱上去,圈住侧躺着的顾知煦,手放在他背部上,隔着单薄的家居服轻轻地安抚着,吻上他脸侧:“医生说了,你至少得休养半个月,可能下床的话不太方便,得要抱着你,你是想回家休养吗?”
【宝宝,如果上厕所的话我帮你脱裤子会比较方便。】
【还有你身上的伤,我上药的话会比大哥帮你上药好一些吧?】
【还有洗澡,你是想让大哥帮你洗吗?】
【是不是我来照顾你会好一些。】
【宝宝,先暂时留下来,我来照顾你,等你好了我们再谈离婚的事好不好?】
这些话的意图实在是明显。
顾知煦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明明耳畔的话语还那么清晰,身体却像是被抽离了气力,头枕在臂弯上,额头沉沉地抵着结实的胸膛位置,他无声地张了张嘴。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心声听多了他就会忽然陷入睡眠,最后就是再被硬生生做醒。
循环反复,折磨透顶。
“还是我照顾你好不好?”
【后面的伤得用棉签你不舒服,我得戴指套帮你上药的,要是疼得哼哼唧唧你觉得大哥会哄你吗?我会哄你,还可以帮你吹一吹。】
【半夜难受的时候我还可以抱抱你,你爸妈会抱着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