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晃晃的试探!!!
都让弘昼心里一紧,生生为儿子捏了一把汗。
永瑛却浑然不觉般,笑眯眯指了指允祥又指了指雍正:“都是叔爷跟皇玛法教的啊!您们说哒
,要善于察言观色。知微见著,要从细节发现问题。”
“皇玛法勤政,废寝忘食,所以很容易累。那些日子还是很忙,但皇玛法却很精神。有道士,有淡淡的硫磺味儿。园子里多了好些煤跟碳。四伯,四伯很开心。”
“好像,唔,特别成竹在胸的感觉!明明他之前还很忌惮力儿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力儿不足为惧了一样。”
“他还得了郡王,被皇玛法频频召见。他,不像叔爷这般有才,得皇玛法器重哦。甚至,皇玛法还忒嫌弃他,没少骂他不争气。”
永瑛叹气:“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是这么多妖?肯定不对劲儿!所以,力儿就多看,多想,多听,琢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呗。好在皇玛法对力儿毫无保留,四伯,大概是没将我这小屁孩看在眼里吧。”
没有丝毫防备下,可不就一查一个准儿?尤其他还有苏培盛苏公公这个超级大帮手!
里应外合,所向披靡。
只是这个事儿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永瑛只萌哒哒眨眼,将一切推到雍正、允祥两兄弟教导与弘历的轻敌上。
至于会不会惹人怀疑?
永瑛只笑,世祖爷六岁登基,圣祖爷八岁登顶。可都是一番隐忍之后,将天下大权牢牢握在手里的主儿。作为他们的直系子孙,他就是再聪慧些也是深肖先辈罢了。
唯恐万里江山后继无人的皇玛法只会欣喜若狂,哪儿还会有什么疑虑?
正如永瑛所说,他这番话一出。雍正哥俩便大喜过望,连着道了一连串的好。打从这雍正初年就开始纠结继承人之事的雍正更老怀大慰,差点落下泪来。
直说天不亡大清。
至此,永瑛怎么知悉雍正炼丹,又怎么带着阿玛额娘一道儿闯门的事儿就算被彻底揭过。
雍正要脸,诚不愿后世史书上多一笔拟服丹药以求长生,却被妖道所骗,差点儿送命之类之类的记载。遂决定把这个事儿彻底隐下来,不予记载。
只是这么一来,弘历那个蠢的固然免了被公开处刑,他们一家这救驾之功也得随之化为流水。
“嗐!”不等弘昼开口,永瑛就先摆了手:“自家人的事儿,算什么救驾?明明咱们共同担忧的,都只是皇玛法您的龙体。唯恐那丹药看似效果显著,实则害人不浅。让孙儿好好的皇玛法,硬随了唐太宗般结局。”
“您得救了,咱们一家三口的目的就达到了啊!其余都是次要的,次要的哈。您说是吧?阿玛!您这昨日辗转反侧半夜没睡,净为四伯担忧了。如今知道他可以免于惩罚,心中该是万千欢喜的吧?”
弘昼:!!!
真刚刚还在为臭小子担忧,转身就被臭小子推出去挡箭啊。
所以,生儿子就只有惹气的作用是吧?
弘昼心中腹诽,对臭小子可真嫌弃极了。但父子间再怎么相看相厌,都是关起来爷俩的事儿。出了和亲王府或者洞天
深处,弘昼还是个拥有护犊子特质的好阿玛。
闻言赶紧点头:“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你四伯虽然失察,险些犯下大错。但如今,也算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代价。私下里再怎么处罚另说,明面上瞒着点,确实对谁都好。免得谣言四起,议论纷纷的,对皇家颜面有害无益……”
雍正冷冷一哼:“说得再如何冠冕堂皇,也挡不住你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糊涂蛋!”
不过浮浮沉沉许多年,聪明蛋见多了,这种糊涂蛋反而难能可贵起来了。
“嘿嘿。”弘昼憨笑挠头:“皇阿玛这话怎么说的?儿子,儿子这至多只能算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然,这都是基于您……时日尚短,根本瞧不出任何妨碍来。不然莫说手心手背,便是离了就得死的头,儿子也照斩不误!”
上过的当太多,雍正才不听他怎么说呢。只擦亮眼睛看清楚咯,他接下来的表现。
确定弘历性命无碍,甚至连郡王爵位都能得以保留。
只以突染恶疾,需要好生静养。谨郡王怕影响到君父,所以不顾挽留,坚决要搬到数年前今日命人为其准备的阿哥府中。连带着两位小阿哥都以这些日子没少接触其父,恐有传染之虞为由,并一并带到了还未来得及挂牌子的谨郡王府。
从消息传出到一家子顺利搬完,加起来只一天。毫无预兆,迅速无比,简直史上最快皇室成员搬家。
偏从搬完
后,谨郡王府就为所有亲朋好友着想故,特别及时地封了府门。
想打听都无处着手系列。
急得李荣保福晋在府上不停不停地转圈圈,频频往谨郡王府送帖子。希望能过府一叙,细了解下其中究竟。怎么好好的,事情竟急转直下到如此地步?明明前头郡王爷还那般风头无两,比雍正五年以前还甚。
怎么好端端的就……
这阵子或直接或婉转问及这个问题的人太多,富察氏都麻木了。偏个中细节她也不甚了解,更不敢妄言。
只能一一谢了关心,说了些个王爷交代下来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