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敬业了吧,吃饭出去玩的时候都有空处理工作。
宁柯叹了口气,有些懒懒地探过身从茶几上摸过手机,举到了自己耳边:“喂,宋洋。这么晚了什么事?”
对面的宋洋似乎有几分犹豫,直到宁柯的耐心都有点告罄了,他才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宁总,那个……我和小少爷现在在四季湾楼下,他,嗯……”
宋洋有些头疼地看着此时正坐在单元楼门口执着地不肯动的少年,接着有些委婉地说道:“小少爷应该是又喝了点酒。”
宁柯:“……”
“今天不是专门说过让你盯着他点吗?”宁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已经顶着困倦从松软的沙发里挣扎着起身,准备去衣帽间随便扯一件外套穿着下楼。
对面的宋洋明显有些生无可恋:“我盯着了呀宁总,但是也不知道是人太多,还是他们谁把青梅酒和青梅绿茶拿混了,总之我看见小少爷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青梅酒?”,宁柯正歪头夹着手机翻着衣柜:“这酒能醉?”
上次在宴会上谢行喝的那杯自由古巴是因为含了劲很大的朗姆酒,那也就罢了,但是川菜馆里的青梅酒?那分明就是酒精饮料吧?
对面的宋洋又磕巴了一会儿,这才把话捋顺接着说道:“倒是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因为小少爷听见别人叫他还是有反应的,我送他回四季湾一路上也挺顺利,就是一到公寓楼下,他就……”
宋洋重新低下头,看着面前坐在公寓楼大门石阶上的少年,他双臂环抱着搁在曲起的膝盖上,脸也埋在胳膊里,让人看不清神色。
但这姿势,就好像是正在委屈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宋洋:……宁总只是生病了不想来凑热闹,又不是不要你了。
宁柯不知道对面的情况,便无奈地“啧”了一声:“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五分钟之后,宁柯裹着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坐电梯到了楼下,一看见宁柯,宋洋好像终于找到了组织。
苍天可鉴,这是他这个打工人最高兴见到老板的一次了。
“宁总!”宋洋举着手机对着宁柯喊道。
听见这个称呼,谢行便突然不委屈了,他猛地抬起头站起身,双眼亮晶晶地喊道:“哥哥!”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不像喝多了的样子。
宁柯掀起眼帘看了一会儿谢行期待的眼神,就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宋洋:“你确定他喝酒了?”
他琥珀色的桃花眼虽然因为困倦微微敛着,还盈着点水色,但在灯光下依旧是很有穿透力的。
少年的神志分明还是清明的样子,只不过是情绪相比于平时要更外放一些。
见状,宋洋也瞪着谢行,错愕之余就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欺骗,但还是倔强地捂着心口说道:
“宁总,您看小少爷平时也不这样是吧,肯定就是喝了嘛。”
话音刚落,谢行好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就抬步走近了宁柯,一直缩在外套袖口里被捂得格外暖和的手顺着青年微长的羽绒服袖口就钻了进去。
谢行骨节匀亭的手指先是在宁柯因为体质原因泛着点凉意的掌心里轻柔地摩挲了几下,紧接着便接着向上,直到握住青年腕骨有些突出的清瘦手腕,把他的整只手都包裹在了自己手里。
不过他面上的情绪却一点都不像他手上的动作一样具有侵略性。
反而只是垂着那对深邃的黑眼睛看着宁柯,好像是正期待着被主人接走的小狗。
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宁柯也闻见了轻微的青梅香气。
宁柯:……好像是和上次挺像的。
青年没有挣开谢行的手,不过这次倒不仅仅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少年的手掌干燥又温暖,握起来格外舒服。
宁柯又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宋洋说道:“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哎,不辛苦不辛苦,宁总。”
宁柯任由谢行拉着自己,两人就这么一起回了家,宁柯按开客厅的灯之后就把自己的手从谢行手里挣了出来,把羽绒服脱下来随手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