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让开身,让老王和景安把手里的重物拿进去,沉默地看着景安的背影,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她。
景安的头发又长了,3月时还是及颈,如今已经能挽成一个小揪揪,是俗称的丸子头。
发型一改变,整个人的气质也改变了。景安露出光洁的额头,洁白的脖子,不再是假小子,也不再是头发遮住脸的样子,居然有了林家妹妹的感觉。
今天为了运动,她脱下了宽大的卫衣,穿着运动套装,居然有了几分少女感。
她穿着宽松的t恤,不显山不露水。与旁边恨不得袒胸露乳的jenny(大胸妹英文名),不起眼得多,但是傅凡仍忍不住将眼神放在她身上。
景安从头到尾都没有与傅凡对视,放完东西,将车钥匙还给老王,就走了,似乎她只是个不起眼的搬运工。
大胸妹已经一把搂住了傅凡的腰,对着傅凡撒娇:“henry,我今天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呀?”
“你怎么都不过来看我,我今天飞盘进步很大诶,比上次好多了。”
傅凡的眼神始终跟着景安,直到她消失在门口。
他现在甚至没有立场跟她打招呼了。
他怀里搂着别人,心里想着她。
谁信呢!
等彻底看不见景安了,他才回过神来。
大胸妹还在聒噪,傅凡一把甩开她,说:“我等下还有事,你先回去吧,我帮你叫个车。等我忙完再找你。”
大胸妹马上拉住傅凡的手,用胸蹭着,夹子音软绵绵飘来“不嘛不嘛,我也要一起去,我保证不打扰你,我就想在你身边。”
傅凡却是沉了脸:“听话!我会联系你。”
大胸妹的眼泪像变戏法似的,突然就落下了:“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才几天,你怎么突然变脸了?”
“上次去游乐场,你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
眼泪如决了堤,滴滴答答落在胸脯上,老王在一旁无端想起了那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
傅凡却不为所动,以前他觉得夹子音格外动听,如今却只觉莫名烦躁。
只见他突然一个箭步就拉开了大门,走了出去,迅速开了车,一个油门加速,消失在路的尽头。
留下一脸震惊的大胸妹和老王。
老王这次可以肯定,傅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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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五月,初夏的波士顿简直太美了。
玉兰怒放,樱花缤纷,垂柳袅袅,郁金香销魂。大鹅在池畔悠闲踱步,松鼠见到生人不急不慢磨它的食物,野鸭叼着一小段垂柳飞去搭她的窝。
黄色的、妖娆伸展的是连翘,紫色和白色、散发迷人香气的是丁香,像黄色头发的叫女巫榛子。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卉。
五月初的一个周末,景安也跟风去了波士顿的赏花胜地,她和宿舍的另两个女孩去了波士顿最佳赏樱点——查尔斯河,不想错过这份春日美好。
查尔斯河两岸的樱花,浸润在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左右两座顶级学府中,占了知识底蕴的樱花,又有最佳的建筑做背景,成就了最最独特的滨河浪漫。
沿河游玩时,景安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几对就是上次一起打飞盘的女孩男孩,才短短两周,已经配对成功。
身旁的室友与其中几人认识,也八卦起来,才知道是飞盘局结的缘。
怪到飞盘这么受年轻人推崇,原来是飞盘相亲局。春天真是润物细无声!
室友垂头感叹,怒其不争,“安安,你怎么回事?一点动静没有?”
景安打着哈哈,扯开了话题。
三个女生在查尔斯河畔野餐,喝着饮料看对面帆船队训练,叽叽喳喳讨论哪个男的帅,哪个男的腿好长,这个美黑好成功,那个肌肉线条真流畅等等等,感受着酒池肉林的快乐。
回来路上,三人纷纷表示,这个活动必须发展成每月固定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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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又遇到了好天气,气温更暖了,校园里有女生已经大胆穿起了短裙。
景安原本打算去另一处公园郊游。
不料,昔柔派给她一个艰巨的任务。她要在本周组织同门活动,邀请老师、同门师兄弟、师姐妹来家里玩,让景安给她打下手。
美其名曰,“你呀,要拓宽朋友圈,多认识几个朋友,我的师兄弟可都是高质量的,好几个还是单身,你接触接触,说不定就脱单了。
反正都是玩,在哪儿不是玩,我们也是户外露营,也有帅哥。你多长点心,别整天跟在女孩圈里,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景安拒绝的话都被堵在嘴里了,只能点头。
周五晚上,昔柔就拉上老王这个壮丁采购了一番。
到了周六上午,还是出纰漏了。一会儿发现少了餐盘,少了桌布,少了调料包,过会儿发现饮料买少了,总之少这少那,临时去买又来不及。
景安跑前跑后,哑然半个主办人,也跟着犯愁。
怎么办呢?只能先去借。
昔柔想到了傅凡家,他可是派对小霸王,这些东西备了不少,必定能借到。
于是昔柔打了几个电话,景安的任务又多了一项——跑腿。她必须马上开车去傅凡家,老王把紧缺的东西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