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去外国读书的机会也不给,直到毕业他才肯松个口。
岑易就是例子,毕业后直接送去海外求学,而岑厌这种在他眼中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又有点意思的废物儿子,他自然把人留在国内。
有时为了表现自己父亲的威严,岑家主还会定期进行所谓的抽查,如果他不满意,就让人跪到祠堂。
甚至使用所谓的家法。
岑厌高中时,可以用叛逆来形容。
严格意义上来说,连栖说的没有错。
岑厌跪在冰冷的祠堂也不是一次,岑易犯了错,跟父亲撒撒娇,求求情,也就放过了。
连其他私生子犯了错,如果不是太大的事,岑岚也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唯独岑厌不一样。
“……要跪一整晚吗?”
连栖重复了一遍,他听着岑厌和他讲述,都没注意到手心掐出了深深的指痕。
“他不在乎我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是谁的错。”
哪怕岑厌当时是帮了名被欺负的女生,反手把人揍到了医院,岑岚不会管,也不会问,他只在乎是岑厌先动手打的人。
岑岚只是想借个机会展示自己父亲的威严。
尤其对岑厌。
岑厌和余玉在有些时候真的格外相像。
虽然看起来,余玉乖顺的待在岑岚身边,但岑岚总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他哪怕把人捏到身边,心中也无法生出征服的快感。
太像了。
尤其是表面乖顺,实际眼帘下遮掩的黑色眼眸,透出的只有无尽冰冷。
有时候,岑厌真觉得岑岚挺无能的。
从余玉那里得来的坏情绪,岑岚全然发泄到两人唯一的孩子身上,只有这样,他才勉强捡起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征服欲。
挺好笑的。
岑厌现在在想起这些事,眼底只有一汪平静。
但在看到少年好像都要哭出来的眼眸后,他的神色又出现了波动,岑厌指节弯起,拨了下连栖不断颤抖的睫毛。
“宝宝,是为了我哭吗?”
他嗓音很低,像是情人间缱绻的依恋。
感觉到指节上缓缓沾上一抹湿润,岑厌眼皮垂落,他牵住少年的手,那抹泪珠也沾到了对方的手指关节上。
半晌,他垂下头在连栖指关节上轻柔落下一吻。
把那抹为他而落的泪,缀入了唇间。
“岑厌。”
这句话从连栖嘴里吐出来,显得有几分恍然。
“好可怜。”
他从不觉得岑厌强大的坚不可摧,连栖心疼他,不需要任何理由,会为了他垂泪,也会为了他努力站起,撑在岑厌身前。
“是啊。”
岑厌也低低应和着他,嗓音轻柔:“宝宝,我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