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什么掉落的声音,连渝瞥去,看到快速缩回墙壁的一片衣角。
“……”连渝刚想说话,就见连母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有多余动作,保持着安静吃完早餐,连母提着裙摆起身。
连栖身体有些紧绷,对他而言这里的环境是陌生的,他指尖下意识轻扣着墙角。
今晚岑厌就会回来。
他只捕捉到一句重点,几乎是克制不住地,轻轻翘了下唇。
有些开心。
连栖摸了摸手链上的蛇头。
好开心。
昨晚睡觉时岑厌就躺在他旁边,还告诉他不要害怕。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翻涌好像瞬间平复,连栖就静静抱着他的腰,感受温热的体温。
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外面陡然安静下来,接着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连栖楞楞抬头,人都走了吗?
他探出头去瞧,只见大厅空荡荡毫无一人,大片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餐桌上花瓶里插摆的花朵娇艳欲滴,精致漂亮的餐点还泛着热气。
无人的环境让连栖觉得放松,他松了口气,踩着拖鞋小跑出来。
岑厌让他好好吃饭。
他要听话。
连栖坐上餐桌,一低头却是呆住了。
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心里好像被酸酸涩涩的情绪填满,连栖楞楞抬头,一下和落地窗外浅笑的连母对上了视线。
她抬起手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又在头顶比划了个兔耳朵弯弯。
是逗小孩经常用的动作。
“宝宝,吃饭。”
连栖唇轻轻动着,下意识跟着连母念了出来,他看到对方露出了绚烂笑容,也跟着扯起唇。
盘里的虾饺晶莹剔透,连栖低垂着头,慢慢咬了一口,鲜香的汁水满嘴爆开,说不出为什么,这一只虾饺他吃的格外慢,总觉得吃起来是不一样的。
直到此刻,连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好像有家了。
连栖又咬了一口虾饺。
家于他而言,从来都是很陌生的概念。
是他从没体验过的。
但面对这陌生的感觉,连栖并不反感,相反他还有些开心。或许该说,只要有岑厌在的地方,就让他感觉安心。
连栖弯了弯眼睫,小腿轻晃了下,暴露了他现在颇为愉悦的心情。
他会乖乖等岑厌回家。
与此同时,岑家祖宅建立在郊区,依山傍水,是带有中式风格的建筑。后院种满花卉,层层叠叠的绿浪后是高大的祠堂。
岑家主不知何时起格外痴迷古代文化,特意盘下这处宅子不说,还斥巨资修建了祠堂。
岑厌就跪在祠堂里,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衣裳,膝下是冰凉冷硬的地面。
这是岑家主崇尚的治理之道,他有资格管教自己的孩子,也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威严。他极力效仿着古时大家主的做法,掌控着身边所拥有的一切,不可撼动,不可逾越,不可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