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见是谢行简,微微一顿:“谢公子,好巧。”
见他也在此,她不太想和他单独在一处,当即便想离开,但谢行简已步步走近,不给她逃离的机会,“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他顿了顿,又纠正她,“既已相识,不必生分,唤我阿简便好。”
她从前就是这么唤他的,这一世也不该生分。
她不记得了,他会提醒她。
她变了没关系,他可以主动一点。
曾经相伴的回忆太美好,他放不下,也不想放。
容簌衣蹙着眉,听他来找自己,不知他想做什么。
这一世,他们才刚认识——她不记得谢行简是个喜欢主动交朋友的人。
此时空气静的只听能听到流水潺潺,忽而有风吹过,花上的蜜蜂忽然转了个方向,扑向容簌衣。
容簌衣霎时后退一步,一脚恰时陷入了坑洼,一个身形不稳,向前栽倒——
谢行简感受到怀里温软,眸底微暗,手臂控制不住地悄悄收拢。
容簌衣向前栽的那一瞬,谢行简便自然的伸出手臂接住了她。
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静止。
月光落在在他身上,银发垂落,宛若流云霜雪,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清冷温和的光。
他微微低着头,乌黑清澈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微风拂过,他嗅到了熟悉的桃花香,想念已久的熟悉气息让他控制不住微微收紧了手臂,让她稳稳的靠在他怀里,看起来似乎是怕她再跌倒。
容簌衣眼底剧烈一颤,本要远离他的,如今平地摔到,还跌在他怀里,怎么都有种碰瓷的意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虽然她想远离谢行简,但她不想这样被他误会。
方才那只蜜蜂作为罪魁祸首突然就飞远了,此时听不见一点能打扰气氛的声音,只余流水潺潺,与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容簌衣正要推开他,但推开的同时却突然觉得腿脚发软,一个趔趄再次跌入他怀中,因着惯性,现下两人比方才靠得还近了一些。
“……”这下更尴尬了。
然而谢行简并未露出想象中应有的厌恶疏离,只是温柔提醒她,“小心。”
他好似发现了她的异样,“可是有哪里不适?”
容簌衣摇了摇头,正想怎么解释。
谢行简却并未等她回答,似乎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着怀抱的姿势探向她手腕,运转灵力查探她身体。
剎时,周身有温和的沧浪色气流涌动起来,一股温和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涌入她体内。
容簌衣微微一怔,那股浑身酥麻无力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好像知道了方才那股腿软无力感的原因,那种感觉之前只有汲取灵力时才会出现。但之前都是她主动吸取灵力身体才会如此,她只对时微明这么做过,并未想过还会因什么其他原因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