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明看着她的目光冷了下来,像要看到她的心底。
可他看不穿,她面色淡漠,而他心脏却被揪紧。
她轻描淡写说着分离之言,他的心脏突然无可抑制的钝痛了起来。
他难以理解地皱了皱眉。
为何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推开他时却如此决绝。
他凝视着她清冷淡漠的眼,看不到一丝不舍,她已经不再看他。
容簌衣正要走远,却被人攥住了手腕。
时微明勾起个冰冷的笑:“说好要帮我解毒,解毒后才能离开,一日都不能少。”
谁知道找解药会出什么差错,他还是不能让她死。
这次换成容簌衣不理解他了,皱起了眉。
时微明冷着声音解释:“其实,我早已料到你的回答。”
今夜,玄鹤曾告知与他,让他带容簌衣连夜离开云都。
他的反应先是不以为意,这世上哪有他惧怕之事。
玄鹤却说:“纵然奇毒依旧无法完全压制你,可你也会因此再次陷入危险,你不是已经猜到是谁要攻下这座城了么?”
“以你的能力,护一人当然可以,可若你暴露于世间,便能次次全身而退?”
时微明轻蔑地勾起唇:“这世上还没有我怕的事……况且,就算是我想带她走,她也不会丢下云都。”
“你便如此确定?”
时微明淡淡望着天上明月,没有回答。
若她是那等贪生怕死、茍且偷生之人,那日在方生崖底也不会救他,她也不会又一次被衍华居心叵测之人污蔑。
而他也不知何时,越来越想了解她,目光会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或许是因为这位恋爱脑剑修女子的怪异。
玄鹤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那便祝殿下好运了。”
云都所有心魔变异的人都在向此处聚拢,像是一层层密不透风又厚重的肉墙。受铃声引导,靠近的速度加速了起来。而最棘手的还是心魔变异产生的黑雾,此时穿梭于人群中,比人的本体更加难缠。
心魔变异,让不曾习武的百姓也有了有数倍破坏攻击力。
“你不走了?”
容簌衣听到他的话,再次对他展颜:“你愿意留下来帮他们?”
时微明看向涌上来的人群。
回答她的是他的举动。
他轻轻闭眼,足底霎时绽出一朵足以将整座城包裹的巨大冰莲。颧骨两侧的印记显现出来,冰肌玉骨,皎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