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被强势灵力压制到几乎全然酥软,再没有一丝力气抵抗,可她还清醒着,不愿意让自己沉沦,使力推他,“谢行简,放开我。”
可这次却怎么也推不动了,清凌凌的眼眸沾上一层雾气,却因着抵抗的无力,声音比寻常温柔了许多。
谢行简下颚线条精致,垂下头看她,喉结滚动了下,“放开你,你会难受的。”
他抱紧她,轻声哄诱:“你想要的,我也能给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放在书案上,让她双脚悬空,身后无所依靠,他以灵力压制,她便只能用手臂攀附于他,不然便会摔到地上。
此时的姿势令她难堪——青衣男子身姿清峭挺拔,而她坐在书案上,手指虚虚攀着他肩,被他困在方寸之地。
此刻,奇异的气氛无声蔓延,二人之间呼吸炽热可闻,神清骨秀的青衣男子,低下眉睫凝视她,平素温柔清冷的眼眸也染上一丝炽烈。
青衣男子银发垂落,和她的乌发凌乱纠缠在一起,温柔的桃花香愈来愈浓郁,和檀木香交融,徘徊于鼻端。
这种气息令他眉目间郁结都疏散了几分。
见她苍白脸颊中泛着红,眼眸氤氲着水雾,虽然她还在抗拒,但也终于不再是前几只可远观的淡漠模样。
他此刻眼眸温柔,“簌簌,我帮你疗伤。”
容簌衣此刻却还想挣扎,但仍是无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他眼底再次浮现出几分晦暗,但他闭了闭眼,还是没放开,只再次哄着她,“放松身体。”
谢行简不容置喙的执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剎时灵力肆意释放,汹涌流淌于空气中,争先恐后侵入她的身体,他低眸凝视着她温柔眉眼,即使如此淡漠,不愿看他一眼,却再次怦然心动。
只是拥抱,都如此心动。
颇有几分意外的是,她还未曾与人灵交过。
他可以认定,她与那男子,还没发生什么。
即使她待自己疏离又冷淡,但发现这一点已足够,他眉目间郁结一扫而空。
她还是他的。
谢行简正想将灵力送入她的灵脉中,却发觉受到了阻碍。
他察觉到更深处有一道强势且密不透风的封印,他试图注入更深厚的灵力冲击,却始终凿不开一道缝隙。
为何不行?
她被浑厚的灵力冲击,她体内还有一股力量自发与他对抗,这么对抗着,她感到有些痛苦,别说抗拒了,现在忍住不发出声音都困难。
他抱着她尝试数次,终于微微眯起眼睛,“谁在你体内下了禁制?”
正这时,门扉突然被一股大力砰然撞开。
一身着冰川色衣袍男子踏入房中,面色冷凝,深蓝色的眼眸仿若蕴藏千载冰雪。
他身后,是一轮冷月,枯树枝丫在冽风中摇晃,整个世界好像都落了层霜,寒气蔓延。
待看清她正和旁的男子抱着,他眸底染上一层刺骨的寒意,下一刻,他手中光辉乍现,赤穹刀已在手中。
时微明进来的那一剎,容簌衣感觉谢行简的灵力对自己的影响都小了一些。
意识回笼的那一剎,脑子轰的炸开。
待看清面前的情势,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下该如何解释?
虽然她拒绝了谢行简,可谢行简还是执意为她疗伤,可她如何解释自己是被迫的?因为身体抵抗不了灵力的诱惑?
若她解释了,那她先前以灵力为目的接近时微明便都被拆穿,她对他说过的情话也都变成了谎言,他若发现自己被骗了肯定会气恼,说不定还想杀了她。
瞧瞧,他都拎着刀过来了。
不论是人还是妖,只有极为愤怒时,才会进入战备状态,执起武器。
而时微明道行高深,平常稍稍使力便令人害怕,几乎用不上武器,就算拿出来也是威慑人用的,而此刻,他却执起了赤穹长刀,刀尖冰冷锋锐,指了过来。
冷月悬空,他眼眸冰冷,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放开她。”
却是对着谢行简说的。
时微明并未质问她,这让容簌衣情绪稍稍松弛下来,还好他看出自己是被迫的,也没多问。
那她便不会冒险解释太多,之前所做也没白费。
谢行简听到却并没放开,而是从容将她抱到了地上,先是轻轻问她,“可感觉好些了?”
灵力压制减轻,容簌衣身上的气力也缓缓回返,她摇了摇头,与谢行简隔开距离。
方才他强行将汹涌灵力送入她身体,她也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当即运转灵力查探身体,却发觉所有伤口竟已痊愈,而身体更深处的灵脉之外还徘徊着一波尚未消化的深厚灵力,从未有人主动给她这么多,她隐约觉得甚至能靠此冲破两个小境界。
只是,她有些困惑的是,灵力徘徊在外的原因是打不开灵脉,因此无法进一步消化。方才谢行简也说了什么禁制,难道她体内真的有什么禁制?
谢行简见她迫不及待后退的动作,目光微滞,继而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襟前有些凌乱的银发,收敛室内汹涌的灵力。
他看向不远处面色凛若冰霜的时微明,薄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我方才在帮簌簌疗伤,阁下这是何意。”
“阁下莫不是以为,我会伤害簌簌?”
经历了长达百年的离别,他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
此时容簌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颊上尚有尴尬所致的红晕,看起来不仅没什么事,反而像是情动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