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还未完全消融,道路泞泥湿滑,刚出青浦镇车子就熄了火,助理尝试几次,依旧无果。
“能修好吗?”贺郢的语气已经没了往日的沉稳,神色焦灼,近乎坐立难安。
助理面露难色,小心翼翼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除了呼啸的寒风,就只剩积在路边的白雪,少有车辆经过,等待路人救援的可行性不大。
“看来今天是赶不回去了。”贺郢深深叹了口气,认命似的,不再挣扎,往后一靠,疲惫地闭上眼睛。
止河的雪只飘了两天,很小,第三天已全然没了踪迹,不过严寒并没有随之终止,年后依旧延续。
豪华的酒店包间内,温度调得刚刚好,陶智可表现出异于冬日的热情,接连敬了对方好几杯酒。
对方盛情难却,陪着喝了几杯,再次疑惑询问,“小贺总怎么还不见人影?”
陶智可含糊道:“小贺总被琐事缠身,恐怕赶不过来了……”
“谁说我来不了?”陶智可话还没说完,包厢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推开。贺郢迈着大步进来,经过陶智可身边,睨了一眼,轻嗤道:“抱歉,没能如陶总所愿。”
第75章入局
因为贺郢的及时出现,陶智可想要横插一脚的计划宣告失败,只能灰溜溜离场。
上了车,气急败坏质问贺宇鹏:“不是说贺郢被困在青浦镇了?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万无一失,人都杀到酒店来了,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他妈的,你们兄弟俩是不是联合起来耍老子,你要对付的不是贺郢而是我吧。”
贺宇鹏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贺郢回到止河的事,他确实没有收到消息。听陶智可发泄完,他才慢悠悠道:“你说的事我不知道,等我查清楚再给你交代。”
“还交代个屁,你自己说说,老子在你这栽了多少次跟头。下次再掉链子,别怪我不念旧情。”陶智可愤然撂断电话,再抬头,车子正好行驶到公司附近,想到有个文件要自己拿,便乘坐电梯,直达办公室。
年假尚未结束,公司只有零散几个值班员工。陶智可拿了文件并没立即走,坐在办公椅上醒酒,好不容易等到门外走过一个人影,他当即叫住,“你,去给我倒杯热水。”
那人恭敬应了声好,很快倒回热水递给他。
“抬起头我看看。”陶智可喝了水又下达指令,对方抬起头的瞬间,陶智可莫名觉得他的眉眼有股熟悉感,似乎在哪见过,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潘瑞翔,刚入职不久。”
陶智可在脑中搜索一遍,找不出关于对方的具体记忆,也没放在心上,随口打发了句:“不错,好好干。”
潘瑞翔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报答陶总。”
转过身,旋即换了个表情,眼神里仿佛藏了千万把刀子,嘴角的笑也变得冷浸浸。
翌日,贺郢难得没有驳贺锦堂的面子,答应回家吃顿饭。
席间的氛围堪比窗外肆意狂卷的冷风,贺锦堂一直尝试缓解与贺郢的紧张关系,但递出的话无一例外都被贺郢冷漠地挡了回来。
连同贺锦堂让他在家里住一晚的请求,贺郢也面无表情拒绝。
贺宇鹏将他送到大门口,关切问了贺郢在青浦镇的情况。贺郢偏头看他,贺宇鹏不自觉揪着衣袖,还是记忆中那个听话懂事的模样。
“我的一举一动你不是都知道吗。”贺郢站在车旁,打了个手势,从后座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被捏着后颈,扔到贺宇鹏脚边。
“你为我选的助理我用着不太顺手,归还了。”贺郢矮身坐进车内,车子启动前,降下车窗,最后和贺宇鹏说了句:“急功近利不是什么好事,脚踏实地才能走得长远。”
贺锦堂在暗处目睹全程,不仅没有给予半点安慰,反而重重甩了贺宇鹏一耳光,“没用,使阴招也搞不过人家。不仅没如愿达到目的,还被人抓住把柄。身上都流着我的血,你怎么就比不上贺郢的一星半点,蠢得丢人。”
这种冷言冷语,贺宇鹏没有意外,甚至已经演变成一种变态扭曲的心理。如果贺锦堂没有数落他,贺宇鹏反而觉得自己更失败,导致他说都懒得说了。
贺宇鹏不仅嫉妒贺郢还很羡慕他,有不错的家世,父母都争相哄着,连外人都赞不绝口,生来就不用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