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沙发卖掉,池宁一定会睡沙发。
他有私心,大的小的,一张没留。
秦珩故作不在意,“怎么了?有什么事?”
池宁道:“我想再收拾点东西出来,今天可能不回家了,可你这里没地方休息,那我还是等结束后打车回去……”
“太晚了不安全。”秦珩抬手擦了一下滴到额角的汗,“被褥正好有新的,你可以睡。睡衣也有新的,前段时间买了还没穿,新毛巾牙刷也都可以用。”
池宁:“哦……”
怎么感觉好像……
有哪里不大不对劲呢?
卧室不是只有一张床吗?
“秦珩……”池宁欲言又止,“我睡哪儿?”
秦珩顿了一会儿,别开眼,淡声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池宁一愣。
从秦珩准备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来看,这人明显做过被留宿的准备。
既然料到可能有访客留宿,却卖掉了所有可以睡觉的家具,只剩了一张床……
如此矛盾的做法,除了是想和留宿者同睡一张床外,似乎没有其他解释。
结果秦珩主动要打地铺,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池宁盯着秦珩,“还……还是我打地铺。”
秦珩转过头,仔仔细细打量他。
一个暑假过去,池宁身上独属于少年的纤弱感褪去一些,薄薄的肌肉附在手臂和腰腹,独特而蓬勃的生命力喷涌而出,他开始长大了。
薄薄的白色衬衫罩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像一只皮薄汁多的小笼汤包,轻轻一扯,就会流出咸香的汤汁。
他思想一点儿不清白。
秦珩低着头,声音有些急促,“地上不舒服,你睡不惯。”
池宁一愣,“你就睡得惯了?”
秦珩嗯了一声,“我小时候一直睡的地铺。”
秦珩语调平稳,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听得池宁心里一揪。
池宁嘴比脑子快,“要不还是一起睡床,反正你有新被褥,我们可以睡两个被窝,空调打低一点就行。”
秦珩哦了一声。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矫情了。
两人把一楼的废纸壳和泡沫缓冲纸堆在一起收好,上楼洗澡睡觉。
凌晨一点多,池宁困得迷糊,洗澡时打着肥皂囫囵冲了一把,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秦珩衣物的尺寸放在他身上根本不合适。
t恤大就算了,裤子简直是提一次就滑下来一次。他只能揪着腰间的皮筋打了个小结,勉强让裤头在胯间挂住了。
他走出去,囫囵钻进被窝,眯着眼睛道:“我好了。”
秦珩瞥了他沾水的头发一眼,蹙起眉,“坐起来,头发吹干再睡。”
池宁困得要命,半点不想动,嗯了一声,眼睛就闭上了。
完美诠释阳奉“阳”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