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两个人打起来了。姓岳的那个被揍掉了一颗牙,我听说是因为钱打的架,可能是高利贷之类的。”
李秋河龇牙咧嘴,仿佛掉了牙的是自己,“他们不讲道理,你最好别和他们扯上关系。”
池宁眉心一跳。
高利贷?
他直觉秦珩应该不会借这种东西,但万一……
万一秦珩是放贷或者帮人收债的呢?那在催债的时候打掉别人的牙岂不是十分合理。
李秋河看见池宁蹙眉,顿时感觉同学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变得不友善起来。
他把自己的胸膛拍得梆梆作响,“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害怕?没关系,你是我们一班的金疙瘩,大家都会护着你的。”
池宁笑了笑,没接茬。
李秋河很有眼色地扯开话题,“你前些天不是把笔记扔了吗?我捡回来之后组织着班里想要的都复印了一份,但里面有些题目我们看不懂,我整合了一下,一会儿自习的时候你能给我们讲一讲不?”
原来李秋河就是副班长。
池宁抬头扫了一眼,看到同学们期盼的目光,顿时想到了跟在手下实习的研究生们。
他把手伸过去,“可以讲,题给我,我先看看。”
小孩子一片赤诚之心,上辈子没闲心,这辈子摆烂之后闲得要命,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一班已经有十几位保送生了,很多人保送之后就不再来学校上课。现在还留在班里的大多是对保送学校不满意,想靠之后的竞赛再冲一冲的。
李秋河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到应声之后开心地对着同学们比了个yes,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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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宁看着题,终于想起来自己高中时记笔记的习惯。
他喜欢在搞懂知识点之后自己出题,出完后过段时间再回头做,搞出来的题目都相当刁钻,可谓是自己为难自己的典范。
好在他从小到大学过的东西很难忘,知识点都记得。
池宁想好了怎么讲之后,顿觉上课无趣,撑着下巴开始发呆。
等撑到了中午,被他省着抿的杨梅汁也见了底。
池宁握着瓶子叹了口气,余光里看到瓶子底下有用黑色马克笔写的字。
一个宁字,写得很得体,笔锋苍劲。
池宁用指尖碰了碰字,哂笑一声。
现在的秦珩也就只有字和上辈子的秦珩有点像了。
就这点像,还是这两天新练的。
“咚咚。”
侧面的窗户被敲响。
池宁转头看过去,对上了秦珩复杂的视线。
秦珩盯着池宁的眼睛,品味着刚才不小心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