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可不是做兄弟。
秦珩模棱两可道:“你不是我兄弟。”
池宁哦了一声,压下去的烦躁又升上来一点。
不是兄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秦珩和张邱文那么好?
那他们就只是一般朋友了,怪不得秦珩又凶又好的。
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稳定,连兄弟的级别都没到,更别说挚友了,所以秦珩的情绪也不大稳定。
这就可以理解了。
池宁解决了问题,眼睛一闭,最后睡得比谁都香。
秦珩躺在另一边,鼻尖全是池宁身上的味道。
按理来说,池宁在他家洗了澡,用了他的肥皂,穿了他的衣服,应该没有那股香味了才对。可现在却更明显了,混杂着一点陌生的气息,一簇一簇往鼻子里钻。
秦珩眼睛瞪得像铜铃,半点睡意都没有,躺得板板正正,换个场景就能直接入殓。
池宁睡到一半,觉得裹着被子热,手脚不老实地摊开,迷迷瞪瞪把被子踢了。
秦珩盯着那节几乎能压倒他的莹白小腿,紧咬着后槽牙,翻身下床,把被子往地上一铺,就地躺下。
他卖沙发算计人的时候,半点没想过自己最终会心甘情愿睡在地上。
在想象里,他应该抱着池宁,等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对着池宁撒谎说他是自己滚过来的。
秦珩越想越烦,囫囵翻了个身,莫名有点委屈。
他从小想要的东西基本都得靠抢,后来长大了一点儿,抢就不够了,得耍心眼,得会骗人,得会左右逢源。
可他连对池宁说谎都觉得有罪恶感,什么手段都用不出来,束手无策。
像现在,他离池宁这么近,却隔靴搔痒,挠不到心里的痒处,只能瞪着月亮发呆,天快亮了才睡着。
次日。
池宁是被手机震醒的,他迷迷糊糊摸到放在枕头边上的电话,也不看来电显示,拇指顶开翻盖,凑到耳边,“喂?”
“宁宁?”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池宁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把手机拿下来,看到了备注上的两个字——妈妈。
他怔然将电话的听筒再次贴到耳边,“妈妈?”
“嗯。”陈茗仙声音里带了笑,“才醒吗?怎么迷迷糊糊的?”
池宁揪着被子往秦珩睡的地方瞥了一眼,这才发现他正睡在地上,顿时尴尬又心虚,“嗯……”
他不会是半夜睡相不好,把秦珩踹下去了吧?怎么睡地上还能睡这么沉?
陈茗仙道:“你爸说你去给同学庆祝金牌了?玩得怎么样?”
“还行吧。”池宁含混道。
“是要多玩玩。”陈茗仙看了一眼不停冲着自己使眼色的池百川,勉为其难地加了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池宁:“一会儿就打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