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弃草生长在森林西北较深一些?的地方,阿恬带了野外炊具以?及煮泡面的材料,准备在野外和大自然共进一餐。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给青森小馆整个涂上一层虫弃草汁液的时?候。
虫弃草,顾名思义?,是所有蚊虫都厌弃的存在。将割下来的虫弃草剁碎,加水熬制,筛掉渣子之后,用晾凉的汁水涂抹到物品表面,能够有很好的防虫效果。
在网络发达之前,村子里的老人经常会到林子里采一些?,熬成?汁液涂抹到重要的防虫的地方,如今有了其他平替,便很少会用到了。
阿恬本来?也?打算从网上买点儿?的,但美在一直在用。
知道奶奶住的地方蚊虫会多,他们也?给她寄过好多防蚊虫的,不过被美在堆到一旁,不是放置就是送给了村子里的人,这些?事?情在阿恬之前常来?的日?子里,她看到过。
她没问过原因,因为这种像窥探了秘密的东西,她不太敢问。
就算问了,也?未必有结果。
但,既然是青森小馆,有些?事?情按照约定俗成?的定律,似乎也?没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于是,阿恬便没有打破这种传承,到了既定的时?候,乖乖的出来?割虫弃草了。
就算是为自己找一个忙碌的借口,一个和大自然约会的理由。
虫弃草呈深绿色,与夏季的森林完全浑然一体,柳叶一样细长的叶尖带着一小点不起?眼的黄色,一根草茎上生出许多叶片。
它?们也?不是一簇一簇长的,而是分散在更加潮湿一些?的土壤各处,这也?是为何村民们不太愿意来?采的原因。
生长的地理位置很是偏僻,不成?群生长增加了寻找的难度,一来?二去,就没人愿意在这上面花费时?间了。
而此时?的阿恬,恰好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喜欢做的事?情。
没有人强迫她,而是她自己就想这样做。或许明年不想这样做了,再来?买科技的产物也?不迟,总归,可以?随心了。
就是不知道要采几天才够用。
将车子停好后,看着一簇一簇生长的虫弃草的阿恬这样想。
她还没给屋子刷过汁水呢,整个餐馆内外都要刷上两遍的话?,应该要用到不少。
奶奶熬虫弃草汁的记忆很模糊,阿恬仅碰到过有限的几次,没有再具体的参考价值。
所以?,这次的一切,都是按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来?。
来?到青森之后,似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多了许多新?奇与感兴趣。
兴趣感指引着前行的动力,整个人仿佛也?跟着年轻了起?来?。
不过在割虫弃草之前,为了之后与大自然的约会,阿恬还要先去做一件事?情。
她拿了一个小水笼,又拿了还挂着点儿?肉的羊棒骨,步行去了更深处。
距离割虫弃草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条山溪,应该是距离青森小馆不远处的那条山溪的上游段落,不过到底是不是,阿恬没有想过要考证,这种介于是与非之间的乐趣,是阿恬自己送给自己生活的小礼物。
等哪天一天真想较真,就顺着这条宽阔的山溪走一走,也?许,会走到其他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找了块大石头将水笼放在山溪里压好,羊棒骨丢到底部?,就等着新?鲜的水鲜上门了。
这条山溪也?是挺有意思,该它?有的还是不该它?有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都可以?碰到。
虽然概率很低,但人一旦有了期待感,生命的富足感也?会跟着攀升,快乐,也?就随之而来?了。
下好了水笼,带着期待的心情,阿恬回去割草去了。
虫弃草的汁液弄到手上也?没关系,它?自己本身没有味道,或者?说,人类闻不到它?的味道,倒是虫子讨厌的可以?,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阿恬也?不知道这草的学名,从小就听美在和村民这样叫,她便也?入乡随俗了。
除了虫弃草,也?还有零星的蘑菇,看见了就一并采了,蘑菇多多益善,烘干之后易于保存,如果不是顿顿食用,应该可以?用到年底了。
割着割着,阿恬开始出汗。
天气果然越来?越热,她本来?穿的半袖,怕受伤,带了套袖穿了长裤,哪怕有树荫遮着,潮湿与闷热依旧无孔不入。
第一个布袋已经装满了,阿恬特意将长一点的虫弃草折断放到里面,所以?应该有不少。
应该够刷一次的了吧?这样想着,阿恬摘了帽子,用帽檐当扇子用。
“失策了,下次还得带把扇子过来?。”一边奢侈的感受帽檐发出的微风,一边为明年的同种劳动规划好了所需的用具。
忙活了多半天,早上垫肚子的那点面包已经全部?消化掉了,哪怕知道自己只要吃饱了就不会想动,阿恬还是拖着食材和炊具向山溪那边走去。
来?到溪边,阿恬选了一处相对平坦的位置,放下东西之后,跑去看水笼。
“就几只虾啊……”阿恬往里面探了下头,随后叹了口气。
算了,这样短的时?间,十几只虾就已经不错了,个头虽然和大海虾没办法比,但一根手指的粗细也?要有了。
那么今天中午,就煮个海鲜、不,水鲜泡面吧。刚捕捉上来?的鲜嫩虾子,不知要比那些?冷冻与养殖的鲜嫩多少倍,也?该知足了。
这样想着,刚刚有些?沮丧的心情,就又好了起?来?。
柴火到处都是,阿恬来?的路上就一直捡,水源自然是山溪水,她自己还带了今早现摸的,热乎乎的鸡蛋两枚。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样的搭配,煮一锅泡面太浪费了?
阿恬一边生火,一边想。
那…煮什么是不浪费的呢?
味蕾前所未有的活跃了起?来?,它?像是在星空中探索飞行,捕捉着每一个能够满足自己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