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山野的身上除了水汽,到?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它如?大自然一样清澈美好,身上没有兽类的腥味,反而充满了草木的芬芳,被雨水打湿之后,类似青草地被割掉开的气味,异常纯净好闻。
“噗。”计蒙没忍住,第一个笑出声,“你知道它是山野啊?”
“当然知道,真要说起来,我和山野的第一次碰面,也是以这样的形态呢。”抢夺扁尖什么的,亏得当时阿恬还以为这是一只贪吃的鹿。
“呦~”山野又鸣叫了一声,明显能听出来他很?高?兴。
“它怎么又这个样子啦?”阿恬一边躲着缠绕在鹿角上的藤蔓擦,一边问。
“每年深秋它都是这个样子,来年开春之后会再变回来。只不过?今年的秋天冷的有点?早,所?以提前了。”计蒙解释。
这个形态唯一不方便的地方是不容易交流,要是太过?复杂,他们可能也没办法猜透山野在想什么。
阿恬听了了然的一点?头?,怪不得之前春天还冷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擦得差不多了,阿恬又转身回去?,放好浴巾拿了一个吹风机出来。
温热的风吹到?身上的时候,深层淋湿的毛发被吹干后暖烘烘的,山野忍不住发了个哈欠。
真好啊,它干脆住这儿吧。
见山野得到?了妥帖的照顾,计蒙则放心?的坐到?了奥西的旁边看着祂: “你就是小奥西吧?”
难得的,青白色的皮肤上浮现出一抹粉红色:“我就是。您就是计蒙大人?”
这几天,青森小馆的情况被禾畟和示土科普的差不多,自然连带着常打交道的人也被提及了一遍。
因大多形态独特,哪怕没有见过?,奥西基本都能对上号。
对于奥西来说,这里哪位都比他度过?的岁月要悠长不少,在阿恬面前的傲气没了一点?底气。
“叫我阿蒙就行?。”计蒙哪里会在乎这些,他看了眼奥西的盘子,“咖喱饭?”
奥西点?点?头?。
“味道怎么样?”计蒙问。
咖喱饭这东西他同样听过?没吃过?,美在经营这家店的时候,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东西。
难得的,奥西又羞涩上了:“挺、挺好吃的。”
这个时候的奥西,才对得起计蒙称呼他时前面带上的那个小字。
阿恬觉得有趣,心?想她自己没什么概念,计蒙祂们是很?好的人,没什么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甚至对她有些纵容。
或许奥西这样的表现,才应该是他们这一类应该有的态度。
“应该还有吧?”这是计蒙转过?头?来对阿恬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次计蒙对咖喱饭的期待值有些高?。
“当然有,我做了一大锅呢。”熬一锅咖喱是因为情绪恹恹不想做饭,没想到?却意外的遇到?了契合的品尝对象。
“呦~”被收拾干净的山野也叫了一声,看向?了灶台上的锅。
阿恬瞪眼:“它能吃啊?”
计蒙笑了:“当然可以,它是山野啊!”
也对。阿恬为自己尴尬的愚蠢沉默一秒,随后去?给二人盛饭。最后纠结在到?底该给山野用盆还是盘子装。
看着一手拿盘一手拿盆的阿恬,示土还有计蒙实在是忍不住了。
计蒙难得情绪多外漏了一些,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笑意:“它还是山野,你给他平时吃的量就行?。”
示土也说:“就按照咖喱饭应有的样子装给它就行?,阿恬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然而这两位的解答并没有令阿恬筛选出正确答案,她不怎么确定?的看向?计蒙:“按照平时山野的饭量,我更?应该用盆了啊。”
“呦!”当事?鹿气的声音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想想之前山野饭量的示土和计蒙都沉默了。
好像…阿恬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怪就怪山野太能吃了。
躺枪的山野郁闷的趴在了地上,它也不是一定?要吃一顿饭,哪怕变成一只鹿,也是要有尊严的。
于是有尊严的鹿最终还是以正常的器皿吃上了这顿咖喱,毕竟在奥西面前不能让山野太难堪。
阿恬用的是咖喱块和酱一起熬制的,香辛料的味道非常浓郁,椰乳和黄油又中和了仿佛带有棱角一般的辣味,吃的时候无论是从口感?还是味道上,都顺滑了许多。
计蒙似乎挺喜欢这个辣味,他大口大口的吃着,没一会儿一盘咖喱饭就被他吃光了,阿恬急忙又给他盛了一份。
山野低头?用舌头?往嘴里卷不太方便,计蒙一盘吃完,它还在用舌头?舔被它舔到?盘子边缘的咖喱酱。
阿恬见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了个勺子走过?去?,端起盘子开始喂。
这一举动再次惊呆了青森小馆内的所?有生物。
似乎感?受到?了诡异的视线,阿恬镇定?自若的开口:“这么大的鹿,也能算得上保护动物了吧?爱护动物人人有责,大概没毛病?”
理由完美无缺,没有生物可以找到?理由反驳。
计蒙一言难尽的看了一会儿逐渐生活不能自理的山野,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看你外面新搭建了一个户外厨房,砌起来的炉子打算用来做什么?”
“那个叫烧烤炉,青森小馆之后不定?期新增烧烤菜单,想吃烤串提前订,不然怕到?时候忙不过?来。”阿恬回应。
听到?烧烤,屋内所?有生物,包括奥西在内眼睛都瞪得和铜铃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