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来,他说的他随母姓,父亲姓梁,该不会就是梁sir?
云港大名鼎鼎的梁sir?只是网上说他并没有后代啊,好像也不大可能,只是……
他说父亲那边的堂兄弟也都是从政的。
祁什叙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点,“没错,我父亲是梁秉庸警官。”
她很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是……梁sir?”
“嗯。”他轻描淡写。
之前也不是刻意隐瞒她,只是他多少次说出来了,她似乎没留意在心。
她差点过去了,男朋友的家庭根正苗红。
“不是,这……这不好吧,今晚也太疯狂了,我们”
不是重大节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今晚就只是为她放了那场烟火,那是她前半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啊。
她虽然对云港的管理制度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这件绝不是小事。
他看出来她的顾虑和担忧,安慰道,“没事,一个电话的事,别想了,快去洗澡。”
那是那时候她才知道,他父亲在云港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着,她每一天都很快乐,不同的是除了上课她基本很少出门社交了。
祁什叙还要忙公司的事情,很多时候她独自在家。
除了完成作业,更多时间都用来研究做吃的,她现在只对吃的有关。
有段时间,她食欲大增,就连他也吃惊,好在胖不在脸上,喜欢吃各种美食还有没事就睡觉。
那段时间,焦虑的人是他了,生怕是不是两人纵欲过度,又或者某一次中了,虽然一直有做安全措施,但那微小的概率也不能忽略。
好在她经期准时到来,他才意识到她是过得很开心,无忧无虑才会这样,一想到是这样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想法。
不是没想过和她有小孩,只是太早了,不合适,她还在上学,花一样的年纪就有小孩,对她是不公的,都说女性在怀孕后几乎很少能做到自己的生活和照顾孩子达成一定的平衡,即使再怎么样有月嫂的照顾,那都还是不一样。
她这个年纪就应该美美的,幸福、开心的享受生活,孩子对他们来说太遥远。
一想到这些,他内心动情得厉害,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她依旧还是那个宠辱不惊的宋蓶,做什么事情都会认真去做的宋蓶。
一年之后,她毕业了。
她不知道的是,他被席卷进一团祸福莫测的政治风暴中。
本该是高兴庆祝的日子,晴天霹雳的信息来的更快。
那一天,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任何一句挽留,不知道是不是反射弧长的原因,那天晚上哭了好几个小时,整个人像死过了一场。
拨打他的电话,一开始是关机,再后来是再也打不通。
再也……打不通。
夏季下了一场雨,朦胧了双眼,滂沱了她的情。
明明前几天两人还好好的,如胶似漆地相拥在一块。
大学的一个朋友说他就是渣男,偏偏在毕业的时候提出分手,居心何在?难道就是说的上岸第一刀,先斩意中人?
可是,祁什叙早已就比她们上岸得早啊,他这是在干什么?
不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吗?
是梦或不是,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却依旧回朋友的话,“他不是,不是渣男,或许有他自己的原因。”
即使是这个时候了,她依旧为他开脱,不想别人说他的不好。
只有她能说,谁都不行。
离开后,她去过两人相处过很久的公寓,许是还留着念想,又或者其他,她不懂。
密码和指纹依旧一样,什么都没变,衣服鞋子什么东西都还在,全都还在,还有她的。
带走了阳台上的那一盆小多肉,那是养了很久的小多肉。
她想要带走。
他能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不行。
刚想准备出去,门口被人打开,一瞬间她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会不会开了门就会和好?
会不会他说的其实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