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问她:“那两个有什么不对劲?”
高勋
()道:“想当道士的老廖好像没什么问题,小许是怀疑另一位对吗?”()
许天点头:“没错,是殡仪馆的司仪,姓钟,他得了癌症,晚期了,经常去火化炉附近转悠。可能我想多了,人家大概只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才这样,不算异常,但怎么说呢,正因为他快死了,才会研究起死亡,想看看尸体怎么变成灰的。不过这个恋尸癖应该是跟柳翠儿认识,或者知道她住在哪里,才会发现她的尸体,钟司仪好像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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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道:“他说不认识,谁知道呢?又没人全天监控他,我看值得重点查一下,这也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咱们解释清楚,再给他些补偿或者奖励。”
人家都癌症晚期了,还被列为嫌疑人,甚至要采集血样去化验,这事确实让人为难。
高勋主动道:“宁队,我跟小许一起去吧,肯定安抚好。”
小李还没从省城回来,许天采集了血样还得再跑一趟。
宁越去安排下一轮排查了,这次力度更大,覆盖面更广。虽说已经找到了杀人凶手,可奸尸这么恶劣的事,找不到人谁也不能安心。
会议室里宁越道:“大家都重视起来,侮辱尸体罪确实不如杀人罪重,只能判三年以下,可现在只是奸尸,以后就有可能为了奸尸发展成杀人恋尸癖。”
胡东叹口气,怒道:“宁队,放心吧,大家士气很足,都气得不轻,像这种变态,判几年是次要的,必须把他抓出来,让他身败名裂才行。”
大家群情激奋,恨不得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人找出来。
许天跟高勋再次去了殡仪馆,两人都知道这次任务难度不小,面对的是癌症晚期的患者,既要不伤人,又得让人家同意取样去化验。
不过高勋还是道:“小许,其实你的猜测很符合逻辑,大部分人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会颓废绝望,加速走向死亡,但有些人觉得自己快死了,会去做些平常不可能做的事,甚至道德底线会变低。”
许天又盼着自己猜错了,又觉得钟司仪确实可疑,下车后她干脆说:“高教授,你自己跟宁队说的肯定安抚好,就看你的了。”
高勋乐了:“放心吧,我来说。”
钟司仪下午本来有个追悼会要主持,可单位知道他得了重病,马上给他放了假。
老李说:“他不肯走,还跑去了追悼厅,说是不放心他徒弟,去守着了,生怕出错。”
等到了追悼厅,亲友正在散场,钟司仪正跟一个年轻人说什么,见老李又领着警察过来,他神色平淡,迎过来问:“又出什么事了?”
老李指指许天,“找你的!我说老钟,病了就去住院,单位又不是不管,你说你硬扛什么劲儿啊。”
“咳,我这病反正看不好了,还不如多做点事,心里畅快些。”钟司仪笑着,一副很豁达的样子,许天却发现他拿着帽子的手捏紧了,显然并没表现出来得这么放松。
如果事不关己,为什么要装淡定?
等到了他的办公室,高勋才表明来意,“你放心,只是抽一点儿血,拿去省城做化验。”
“你们居然怀疑我?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快死的人,怎么可能干那种恶心事?不满你们说,虽然我不像老廖一样搞封建迷信,可我怕报应,做那种恶事,是会下地狱的,我可不敢。”
高勋道:“也不算怀疑,只是有机会接触尸体的都要排查一下,还有其他人呢,不是针对你。”
“那也不行,就算我想配合你们工作,我身体也配合不了啊。我这病着呢,本来精气神就不好,再抽我一管血,我不死得更快了吗?”
高勋知道说不影响身体没什么用,正想用荣誉奖励来说服他,却听许天说:“钟司仪,抽不了一管,既然你担心,那咱们就不抽血了,一根头发,或者现剪下来的指甲也行,不会影响你的身体。”
按说他不想抽血,一根头发或指甲总能同意,可钟司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把手背到身后去,然后又猛地发现不妥,不由僵在那里。
许天跟高勋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激动,看来这次没白跑。
钟司仪苦着脸道:“不行,我不同意,莫须有的事为什么要让我验血澄清,我怕报应,也怕尸骨不全,又是割头发又是剪指甲,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许天没了耐性,她亮出警员证,“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头发和指甲不够准确,我看还是抽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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