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伟的话让身边的几个人同时重重的点点头,“队长、对不起。”
异口同声的歉意从四个人口中吐出,看着四张年轻并充满朝气的面孔,陶惟呵呵的笑了,在脾气最为火爆的高健涨红的脸色下,双手按住了凳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颤抖的手臂紧紧握紧的拳头,“是队友吧,是一个战壕的队友就别说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起,谁没个错的时候,我陶惟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要是光明磊落就不会偷偷的躲起来训练。”
带着笑意的自嘲让几个人同时涨红了脸,喃喃的看着陶惟,挑高眉梢,晃悠一下拳头的陶惟脸上的笑意加深,“怎么?瞧不起队长啊,是爷们就拿出你们的刚性,撵上我。”
都是聪明的孩子,陶惟善意的激将四个人听明白,一个个叠加在一起的拳头落在一起,“加油!”
“加油!”
异口同声的大吼下,彼此对视哈哈哈的笑声在大大的训练场内响起,默默的站在远处看着五张充满朝气的面孔,不自觉露出笑容的杨国成暗暗的点了点头。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四个月的时间悄悄划过,当挂在墙头的日历翻到十二月时,陶惟已经进入集训队四个月,122天的时间里,陶惟没有请过一天假没有休息过一天,甚至每天的训练时间都没有掉过十二个小时。
122天的时间,让陶惟自己回想,他都想不起来这一百多天是怎么过来的,只是知道努力在努力的陶惟不断的苛求自己也严厉的督促自己不能松懈,无数个日日夜夜,疲惫的陶惟拖着酸胀的身体回到寝室时,甚至连衣服都没脱下就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高强度的训练中,陶惟瘦了,可精瘦的陶惟脸上的笑却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次次在那首能够激发全部爱国之心的曲目中不断跳跃旋转的陶惟只想完美一些在完美一些。
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甚至连个参赛名额都没有是陶惟心中说不出口的疼,带着怜悯施舍的表演赛好像一根无法拔出的刺深深的扎在了陶惟的心里,国弱则民弱,国强则民强,这句话不断的在激励着陶惟鞭策着陶惟不能放松,对自己下手极狠的陶惟从两月前开始了332的练习,无数次跳跃却又无数次重重的摔下,重重的闷响不断的在训练场的冰面上响起,青了紫了甚至于伤了都没有阻止陶惟近乎残忍的练习。
两个月过去了,成功率终于从最初的十之一二到如今的十之五六,对于这个结果,马德明很满意,可陶惟自己不满意,可每当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苛刻的陶惟在看到马德明那张深埋心底的面孔和杨国成花白的头发时,那一闪而过的质疑都会悄悄的消失。
一次次的重复训练让所有的人都无法在忍受陶惟残忍的训练,很多时候,那一声声重重的撞击声落在众人耳中,好像一击击重锤狠狠的敲在队友的心中,那一刻,想要松懈想要休息的心在面对刻苦的陶惟时都会觉得羞愧。
或许真的到了极限也或许是心中那份说不出口的疼无法在压制,4号清晨,还没睁开双眼,陶惟就感觉到了嗓子疼的厉害,瞬间睁开双眼的陶惟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可随即砰的一下倒在床上的头晕目眩让陶惟知道坏了。
身上阵阵发冷的陶惟伸手放在额头,滚烫滚烫的额头让陶惟皱了下眉头,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大口灌了两口凉水让自己清醒一些后,勉强下地的陶惟扭开了台灯,直到这时才发现身上还穿着头一天没有换下的运动服。
拉开抽屉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甩开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打开抽屉,找出退烧药和感冒药就着凉水灌下的陶惟坐在床边缓了半响,感觉不那么难受了才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干净的运动服,脱下脏衣服扔到盆里又用凉水洗了把脸后才喘着粗气再次坐下休息。
时间缓缓流动,入队126天第一次没有出操的陶惟直到八点才赶到训练场,早操、早饭都没看到陶惟的马德明刚想去陶惟寝室看看就看到了一脸笑容的陶惟,微微皱起眉头,刚想说话,快步走到马德明身边的陶惟露出歉意的笑,“教练,对不起,起晚了。”
带着歉意的陶惟让马德明到了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想到一百多天的时间里一天没有休息的陶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的马德明上下打量了一下陶惟,当看到陶惟那张有些潮红的脸颊时,马德明觉得有些怪异,“吃饭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带着关切的追问在陶惟笑呵呵的点头又摇头否认中消失,虽然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到底没看出什么的马德明也只是以为自己多心了,示意陶惟去找杨国成开始耐力训练后随即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手中的简报。
这份最新简报是马德明托朋友从国外捎回来的,去年青少年全国花样滑冰大赛的实况,除了手中这份整理极其详细的简报还有两盒录像带,还没来得及看录像带的马德明只能等到晚上回去再看。
而走到杨国成身边的陶惟冲着杨国成笑嘻嘻的道了个歉后,在被杨国成拍了一巴掌后回到队伍中。
已经开始训练的队友哦哦哦的起哄铁将军终于知道休息的打趣中,笑骂的陶惟虚浮的踢了一脚起哄声最大的高健后,走到一旁脱下身上的厚外套。
刚刚离开身体的厚外套乍一脱下,陶惟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悄悄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发现,陶惟松了一口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到队伍中的陶惟热身准备参加上午的三个小时的耐力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