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的本事如何,老子还没见识过。明日等他带了兵策过来,若真的有才,咱们再招待他吃一顿也来得及。”
王梨花听得点头,很快又斜他两眼:“都当上帽儿官了,还满嘴‘老子’‘婆娘’的,成个什么样!如今我们也在京都宅院里住着,不是乡下人了,你说话得想着点。还有那个臭脾气,赶紧收一收!”
张焦不耐烦坐回椅子上,吃了口冷茶道:“傲儿呢,怎么不见他在家?”
“别提了。”王梨花甩了两下手绢,气上心头。“他房里的小厮说,公子拿了银钱往清浊河那头去了。你是做老子的,也不管管他!”
张焦一下跳起来:“这小子!又去教坊司了?!”
他气的满厅乱走,口中直道:“过完年就十四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胡来,脑子不好使,考不上秀才也就罢了。叫他跟老子练武,又七八日才摸一回枪。他这个死样子,京中有那家贵女能瞧得上!”
王梨花翻了个白眼,坐下道:“没个功名倒也无妨,可你总得多挣些家业出来吧?要是咱们家捏着十几间铺子田产,何愁儿子娶不到婆娘?”
张焦顿住脚步,回头看她,眉头紧皱:“你手上不是已经有了五六处田庄了么,难道还不够?”
“哪那里够!”王梨花眼角一斜。“谁会嫌钱少?梁王也真是的,你帮他办事,他怎么连间铺面都不给你?”
说起元轼,张焦心里就来气,一脚踹在椅子腿上:“指望他?呵!他连个写兵策的帮手都不给我找,满口的叫我回去等。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罢了,家私的事,只能是我来替你操心。好在你二哥没用,娶了个婆娘也跟他一样没用,只能生出个女儿来。”
王梨花越说越是骄傲,笑了两声道:“你二哥的宅子又大又宽敞,我早就瞧上了,东面三四间的厢房全都空着。左右他只一个女儿,那份家私不早晚是咱儿子的?
你二哥没本事,连个营生都没有,吃住都靠着早年从军挣下的两间铺面。虽说少了点,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将来儿子议亲的时候,把那些屋子铺面也算上!”
一番话说得张焦的眉头松了不少,能白拿的家财,心里自然畅快。
他回身坐下,道:“说起来,我那侄女过完年也十五了,不嫁人在家吃白饭么!我那二哥也真是,好端端的,竟还教女儿读书习字,她又不能当官!又不能挣钱!脑子里全是字,将来她夫家定嫌得很!”
王梨花吃吃笑了几声,心中满满的筹算:“我听说你二哥二嫂,准备把大宅子和铺面,添到女儿的嫁妆单里去。
你可得早做打算,想个法子把这事搅乱了,等他们俩把女儿嫁出去,你就赶紧叫公公婆婆和他说,让他把铺面给咱们送来。
他家么,留个半间的利钱吃喝,照顾公婆也尽够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家的独苗,娶不到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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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提到长辈姓名时,通常会在姓后名前加一个“讳”字,比如徐瑞提起父亲“徐复”的时候,会说“徐讳复”。
第48章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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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焦翘着腿,越想越激动,好像他那二哥的正副家私已然到了他手里,任他随意支配。
他喜滋滋地喝了两口冷茶,眉头忽然一皱,放下茶盏:“别的都是好说,可我二哥笨得很,整日只知耍刀弄枪,读两本根本用不上的兵书,家私全让陶莲那个蠢妇捏在手里,想让她交出来,呵,难!”
王梨花斜眼道:“她自己生不出儿子,难道要把咱们张家的家私全送女婿不成?放一万个心罢,就算你二哥昏了头,你爹娘也不会让他把家私白白给了别人。”
张焦歪着嘴想了一会,暗忖这话说得也对,若是二哥脑子不清楚,干脆全家一起逼他去,不怕他不给!
夫妇俩正要再说几句闲话,外门上的小厮来报,说大姑姐已经进了府门。
王梨花没好气地白了张焦一眼:“昨天我刚拿去她家田庄收了租子,今日她就上门了,真是一刻也等不及!”
“左右都是她家的庄子,收来的租难道不给她?”张焦也有些不爽。“她来得那么急,再没别的,肯定是冯迪那个蠢人又欠了赌债,等着拿钱填窟窿。”
王梨花脸色不佳,压低嗓音道:“你姐夫这都多少年了,还死性不改……你们张家,真真是一窝子的豺狼虎豹!”
说话间,张焦的长姐张碧,从廊檐下走了过来。
她长得寡淡,脾性虽说和张焦一样急躁,可平日里却不显,在夫君冯迪面前,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