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面前正是那袋“老坟土!”
这孩子诡异的很,光着屁股站在院子里,这大热的天虽然不穿衣服睡觉正常,但是这个孩子有点不正常,他手指着那袋死人土,嘴里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打,打,打”。
这声音有点想孩子在嘟囔,有点幼稚,但是听着却有点瘆人,
其他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出来看了一眼,那王丽看着院子里的人,就叫骂道:“咋不给俺儿子穿衣服,王忠明,你给我出来,你安的什么心?这大半夜的给俺儿子光屁股,冻着了咋办?”
说完就把她这个未满三岁的儿子抱起来,这个孩子一被抱起来就开始莫名哭闹,小手指着那袋花土,直冒话说:“打打打”。
王家的人这时也没觉得什么特殊,就以为孩子哭闹,连哄带强迫的就把孩子抱进了家门。
我就觉得诡异,但是也没察觉到什么不正常的,虽然我知道不应该带埋死人地里的土回家,这不吉利,但是我看着那孩子好生生的,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那王丽在屋子里不依不饶,骂他的哥哥,还有大嫂,说什么,把她的儿子交给他们带就这么虐待,连衣服都不给穿,还说她大嫂记恨她害她流产之类的,反正说的难听的很。
那王忠明是个老实人,被骂了也不吱声,就在门口蹲着抽烟,那陈辉倒好,拍着手在边上叫好,还添油加醋,像是想要把事情给吵开了,这一家子,简直是有点过分。
那王远才不想家丑外扬,就赶紧给我跟王红安排睡的地方,住在东边他老大家的房子里,我跟王红都躺下了,还能听着院子里的叫骂声呢,但是这声也就过了一会就停了,估摸着是睡下了。
我睡的迷糊,感觉有双手在摸我,我一看是王红,我就踹了他一脚爬起来,说:“你他娘的发春啊?你也分个公母啊?”
王红不好意思的躺下,骂道:“你他娘的还以为你睡下了呢。”
我说:“狗日的,我睡下了就能摸我?你他娘的发春也得分个人吧?”
王红一咕噜爬起来,骂道:“你他娘的少跟我叫嚷嚷的,你听了声没?”
我见着王红恼了,就说:“歇着睡吧,哪来的声音?少他娘的跟我打哈哈。”
我猫着睡,躲着王红,他有点怪,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刚睡着,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又把我给吵醒了。
我听着好像有人再拽着袋子往出走的声音,起来开灯看,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怪了,又睡下了,但是刚睡下,那声音又起来了,我觉得有些毛躁了,这狗日的,大半夜的那个在院子里?我起来看,但是啥又没有,我觉得邪乎的很。
这样反复看了三次,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我就只是感觉浑身发毛,我现在知道王红刚才问我是啥意思了,院子里真的有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的害怕恐惧起来,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怀里的尸猫又死一样的沉寂,于是我就自己劝了一下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也就继续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就开始做梦了,我看见院子中站着五个人,穿的红红绿绿的两男一女,还有两个老头,看不清脸,我听着有孩子哭,我低头看了一眼,看着一个小娃娃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屋子里爬,那哭声让我感觉到浑身发毛。
这时候出来一个灰溜溜的人,穿着一身灰布麻衣,看着像个女人,跟那刘翠比较像,这孩子一见着那女人,就爬了过去,拽着那女人的腿,哭的就更厉害了,那哭声刺的我耳朵疼。
那娘们一出来,就叽叽喳喳的叫骂,对着一个凶神恶煞老头说:“你这老油条,我家孩子不懂规矩就是挖点土回来,至于你还亲自来拿嘛。”
老头也不吱声仍是往外拽,就这样两伙人吵嚷了起来,那女人骂道:“无事不居烟火之地,勿妨碍常人生活,你这个鬼家仙难道不懂?你犯了天条,到时候肯定要被打的魂飞湮灭,不得超生。”
那老头听了,就恼火,五个人突然围聚在一起,把那个女人给围起来了,突然,五个人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就要掐那个女人,我看着,心里就害怕,赶紧叫了一句:“五鬼闹仙家,休要伤人。”
我这话一出,就看着那五个人直勾勾的朝着我瞪了过来,那面色犹如地狱的厉鬼一样,呲牙咧嘴,凶神恶煞,我一看那舌头猛然吐了出来。直勾勾的朝着我就卷了过来,直接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双手胡乱的扒着,但是那舌头太厉害了,我感觉黏糊糊的,就觉得恶心,这五个可能是鬼家仙,那王丽带回来的土可能是鬼家仙的土,这个王丽真他娘的会惹事,我憋的有点厉害,喘不过起来了。
突然,一声猫叫把我给吵醒了,我睁开眼就看着王红掐着我脖子,我甩手给了两巴掌,我说:“你他娘的要掐死老子啊?”
王红清醒了过来,有点晕乎乎的,他说:“娘的嬉皮,老子明明掐的是头耗子,咋掐着你了?”
我听着,赶紧去开灯,我听到了外面有孩子的哭泣声,我开灯一看,果然院子里,孩子居然坐在地上大哭,我当时就有些奇了,这孩子怎么还坐着外面哭呢?
我急忙跑下去,抱起孩子,一抱孩子,就感觉孩子身上就像火炭一般,像是着火了一样,我知道这孩子麻烦了。
孩子给送了医院,我本来想请神婆给看一下,但是王丽非得去医院,王远才只好跟他女婿赶着马车到三十里外的医院给他儿子看病,我跟王红就在王家没走。
我觉得这是诡异,应该是遇到了两个仙家打架,那五个人像是鬼家仙,也就是道门说的五鬼。
王红说他是在掐老鼠,我想应该是个灰仙,那孩子不像是个活孩子,更像是个死孩子,我这么一想,知道坏了,那刘翠之前不是小产吗?可能是鬼儿回家,撞见了鬼家仙讨债,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了了,搞不好要死人。
那刘翠不见出来,难道是道行不够,还没发现?想到这里,我就赶紧的让王红去请阎六来,他虽然道行不深,但是有点门道,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应付不来。
王红懒洋洋的不愿意,非得跟我扯皮,让我给他几张小炒买点烟抽,我差不动他,我就让王忠明去,我告诉他家里撞阴了,得赶紧除掉,王忠明听着也害怕,赶紧就去我家里请六指阎。
灵体这东西,在东北,主要是胡黄蛇蟒加上烟魂碑子碑王这些起主要作用,其余的三清道上房仙佛堂供奉按通灵者说法是根本请不下来。
可以说,在东北附体的灵体全部是动物仙,大多数请仙家的人都是大病一场后,有灵体附体的。
基本上都是逼得没有办法了,人和家庭都活不下去了,迫不得已,只好被灵体附体。
我就是怕刘翠被这般逼迫的没办法,所以才让他先入了萨满门,免得遭罪,按理说她拜的应该是白仙,但是咋弄出来个灰仙呢?这让我很不解。
而且更邪乎的是,居然碰到了烟魂儿,这烟魂儿是我们对鬼家仙的一种俗称,没有仙家喜欢听自己是个鬼,所以就叫烟魂。
这烟魂不得了,一般都是横死的人有机缘才修了烟魂,惹了他们就等于捅了蚂蜂窝,肯定弄的你家宅不宁,而且更了不得事,那烟魂遇着那回家的鬼娃子,搞不好是要抓去做弟马童子的。
这事说来有点复杂,那王丽的儿子高烧不断,估计就是被鬼家仙给使了绊子,更搞不好被那流产的鬼娃子给上了身,最后免不了成了阴身童子,这一辈子都要跟鬼神打交道了,而且到了八岁还要烧替身,否则必死无疑。
我想去找刘翠,看看她是什么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咋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我知道进女人家的闺房不好,但是我还是去了,来到刘翠的卧房,房子不造门,这是规矩,免得仙家进不来,只有一个翠珠帘子,我掀开了走了进去,但是那刘翠不在,我就觉得奇怪。
四下看了一下也没人,这时候我听到柜子里一阵细碎的声音,像是有耗子在偷粮食吃,我就走了过去,打开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耗子。
我这一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娘的那是耗子啊,这分明是个人啊!
我柜子一开,那人就刷的一下瞪着我,那眼神跟鬼一样,眼黑全无,只剩下眼白了,我吓的退后了两步,那人嘴里“呜呜”的叫了两声,像是在护食一样,但是一会他一眨眼,又恢复了,她奇怪的看着我,问我:“咋,有事?”
这句话问的我有点莫名其妙的,不敢她说的倒是对,我确实有事,但是这个时候跟她现在的状况比,我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