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电话打进来。
“宝贝,回家了吗?”
徐楚宁立刻清醒,握紧方向盘,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嗯,在回家路上。”
“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恢复很好。”
“那就好。”郁风峣笑了笑,“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要加班。”
“不能推掉吗?”郁风峣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陪我,我很想你。”
徐楚宁低头:“推不掉。”
郁风峣久久沉默,才妥协:“那就算了,你工作比较重要。”
“谢谢。”徐楚宁说。
“注意休息。”男人习惯性叮嘱一句。
挂了电话,徐楚宁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今天这么好说话,可机构同事打电话给他,他便当即动身赶过去。
正是饭点,恰巧同事要出去聚餐,便把徐楚宁带上了,途中徐楚宁匆匆了解了一下母亲的近况,得知保姆与她关系和睦,就放心许多。
聚餐完,徐楚宁一边往回走,一边尝试联系邵羽非。
他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却又无法,哪怕只知道他平安也好,徐楚宁想有一点点学长的消息。
刚回到机构,坐下来喝口水,徐楚宁就接到电话了。
前台拍了拍桌子,捂着话筒小声说,“小徐,找你的。”
徐楚宁连忙走过去,接起,“你好,我是徐楚宁。”
电话那头却沉默着,没说话,隐约可以听见抽泣声,徐楚宁微微皱眉,又问,“你好,请问哪位?”
气音抽搐了一下,似乎在竭力忍哭,而后咽了咽口水,喊了一声,“徐老师。”
徐楚宁认出这个声音,“迁星?你怎么了?”
贺迁星就是他今天调课的学生,以往都是跟在另一个老师下面的,这周突然说要调课,好像还很急,就调给徐楚宁了。
“老师,对、对不起……我的琴坏了,今天不、不能去回课了,抱歉……”贺迁星断断续续说着,声音还听得见哭腔。
徐楚宁惊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贺迁星仓促呵气,呼吸紊乱,忍不住溢出两声低泣,又匆忙忍住,说:“我没事,老师再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楚宁愣在当场。
“怎么了?”前台看他脸色变幻,也有些怔忡。
徐楚宁皱眉,立刻说:“你把那个叫贺迁星的学生家庭住址给我。”
前台一顿,转身在电脑上查,查到了手写在便签上塞给他,还不忘问,“小徐,到底咋了?你别吓我。”
徐楚宁没空回答,闷头往外走,突然撞上一个人,匆忙道歉,一抬头,“对不起对不起……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