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当然,你的事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残忍,她一直记得分明。
这话周云川听着很受用,前方正是红路灯,车子缓缓停下,他顺势伸手握住梁招月的手,说:“还记得什么?”
梁招月没反握住他的手,只是任由他抓着:“本来这次我想买单的,你竟然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笑了,有些无奈有些不解:“就这么想买单?”
她说:“是呀。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不就刚好一来一回?”
这话乍一听有些不太对劲,有种梁招月要和他算得清清楚楚的意思。
想法甫一产生,周云川便被自己逗笑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吹草动了?
这个晚上,他未免太过患得患失。
他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说:“人和人之间讲究互通有无,可你我不用这样。”
他用的是‘互通有无’这个词,字典上对这个词语的释义是——拿出自己多余的东西给对方,与之进行交换,以得到自己所缺少的东西。
梁招月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就一直对他互通有无吗?
可惜交换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意。
回到家,一踏进家门,不知为何周云川便就感到了家里有种不一样的气氛。
一眼望去,他只觉整个客厅好像少了很多东西,但他再仔细去辨认时,又发现家里还是原来的装置。
比如中岛台上,他和梁招月常用的两个水杯整齐排列在一起。
沙发上,照旧是放着梁招月喜欢的几个小碎花抱枕。
梁招月放下门卡,说:“你先去梳洗,我整理行李箱?”
周云川收回视线:“麻烦了。”
梁招月说:“谁让你买单呢?”
他笑了笑,问:“还在计较这个?”
梁招月推他去卧室梳洗。
他的行李很简单,梁招月将衣服放到脏衣娄拿到洗衣房,随后检查了他行李箱里的药物使用情况。
这次出差还算顺利,药物都没使用过的痕迹。她又检查了下日期,保质期都还很长,不用更换。她拉起行李箱,擦了擦放在露台吹风。
夜里十点,两人梳洗收拾好后,上床睡觉。
梁招月问了他这次在曼哈顿的工作情况,她有问周云川就有答,聊到最后,梁招月直打哈欠,周云川亲了亲她的唇角:“困了?”
她在他脖颈蹭了蹭,说:“好困。”
周云川便将灯关了。
一室漆黑寂静。
梁招月躺了一会,凑到他怀里,问:“你明晚几点下班?”
周云川说:“怎么了?”
她没答,只是固执地问:“几点下班回家?”
他没答反问:“你想我几点下班?”
梁招月窝在他怀里:“明晚我想你和说件事,你早点下班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