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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跛哥，闹啥子动静喽，一天到晚的，我牌都被你搞臭了。”

“不就一万块钱，兴许是你算错呢？”“一家人闹撒子喽！”

棋牌室的顾客和街坊邻居听到动静纷纷聚拢过来，程雨杉找了最近的麻将桌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伟峰的独角戏。

“现在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学习，”周伟峰扫了眼书架上整齐的书，气愤之下全部挥倒在地，“吊车尾的成绩，一整天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钱从哪来的？床底下藏着什么。”

“你别说了，孩子大了，给她点面子。”陆俏拉了拉周伟峰的手臂，看到散在地上书上的笔记，可以看出程雨杉认真学习的痕迹。

看到陆俏被周伟峰推了个小踉跄，程雨杉变了脸色，“床底下藏着什么？不方便蹲下，我帮你。”

这不火上浇油？周伟峰此人最敏感的就是他残疾的腿，陆俏示意程雨杉少说两句。

“看到了吧，她就这么跟我说话，从小啊，就摆出一副死人脸的样子，一句好话都没有，没有我，你们不知在喝西北风。”周伟峰气急，把程雨杉的书和桌上的挂件都扔出房间外。

“雨杉，跛哥把你当亲女儿，做人啊，要知好歹，哪家的继父还送继女上高中啊？”

“确实啊，雨杉这孩子打小脾气就躁，说话呛人的喽，跛哥还是挺让着她的。”

毕竟是几十年街坊邻居，挺多人站在周伟峰一边。

“雨杉，赶紧给你爸道个歉。”陆俏看周伟峰气红了的脸，一阵害怕，周伟峰暴躁起来，会打人的。

亲女儿？谁会在亲女儿的房间装监控？如果自己不强势，会是什么下场！程雨杉单手摸着麻将牌，“他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别说一句爸，就是一声叔也没听到过，”周伟峰走出房间，单手指向门外，“好好好，你不要住在这里了，拿上东西，你现在就走！”

“别这样，雨杉小孩子性格”陆俏扯着周伟峰的手，雨杉一个女孩子，在外头不安全啊！

“钱是不是藏在这玩偶里头？”周伟峰扫到了床头的小女孩牛仔玩偶，他想起看到程雨杉的第一眼，她就抱着这个玩偶冷冷地看着他，现在想来从小就不是善茬。

“你放手!”程雨杉猛地站起来，这是爸爸在生病后带她买的玩具，小女孩玩偶有着大大的笑脸，爸爸说小女孩玩偶就是我们雨杉，爸爸不在的时间里，不要想爸爸，要好好生活，要开心。

可是爸爸，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给我剪刀，我倒是要剪开看看这玩偶肚子里藏着什么？”周伟峰躲开程雨杉抢玩偶的手，见没人给他拿剪刀，他准备硬撕，给程雨杉一个教训，竟然敢在他面前提腿脚。

程雨杉死死地盯着周伟峰的手，她的身体在颤抖，单手抓紧麻将桌的茶水杯，一时间病床上消瘦的爸爸，周伟峰油腻的笑，不老实的动手动脚，妈妈的一巴掌，种种涌上心头。

“放手！”戴着黑色口罩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把擒住周伟峰的手腕，另一只手把牛仔玩偶扔给身边约莫才上幼儿园的小女孩。

“你谁啊，你？！你要干嘛？”顶着少年看着想要杀人的目光，周伟峰大喊，想要挣脱少年的手，动了两下，动不了。

还有这个少年身边同样戴着口罩的小女孩，那眼神，周伟峰撇了一眼，他真是疯了，看谁都像那个死丫头。

“乘以三，老师叫你回学校一趟。”边晓晓回姑姑家的其中一条路线路过棋牌室，恰巧她听到了棋牌室的喧闹声，担心是程雨杉出了什么事，她快步提脚走进棋牌室。

就这几步路还被急促跑着的人撞了一下，入目的就是一片狼藉，以及在一片狼藉中险些要奔溃的程雨杉。

“走。”边晓晓牵过程雨杉的手，想带她走，冷静一下。

程雨杉没有动，她看向从天而降的沈耀和沈桄，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可他们还是看到了。

突然闯入的少年正是沈耀，他朝程雨杉点点头后方才放下手，慢条斯理地说，“干嘛，来棋牌室不就是打麻将吗？老板，老板娘，凑个台。”

“神秘大礼！冲鸭！”两碗变态辣的酸辣粉前，边晓晓举高筷子，一旁的开业活动上写着火辣辣酸辣粉，90秒计时挑战，赢者免单，送神秘大礼。

90秒后，两个女生看了眼被辣到落泪的彼此，相视而笑。

“我没有哭，我是被辣哭的。”程雨杉呜咽着说道，“谢谢你，晓晓。”

“我也是被辣哭的，”边晓晓同样辣到冒火，“我知道那个钱不是你拿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十三

“哥哥，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姐姐？”看着在打麻将的沈耀，沈桄的怀里紧紧抱着牛仔玩偶急得不行，她不解地站到沈耀身边说悄悄话。

“你晓晓阿姨陪着呢。”沈耀神态自然地摸牌，有些人，是不喜欢，不希望被人看到软弱的一面的。

况且从沈桄的零星话语中，沈耀知道边晓晓在二十年后仍然是程雨杉最好的闺蜜，那么值得信任，并且这一次也许是友谊的契机呢。

说话间，沈耀出牌。“放炮！”周伟峰兴奋地推到麻将，胡了，亏他还以为这小子多厉害呢，十把输八把的水平，“打五元太小了，你还是学生吧，今天就到这吧。”

“打太小了，那老板说打多少合适？”沈耀把麻将推进机器里洗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伟峰咬牙，刚才这个小子让他这么没脸，得让他出出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