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也太可爱了!
李白悠哉悠哉围观半晌,才拍了拍七娘后背:“好了,瞧把我们七娘给气的。宁王虽然没许我官衔,却托王长史带了句话来。”
七娘瞪圆了眼:“什么话,一句话哪有镜子值钱。”
李白弯唇:“他说,入仕易,行道难。要我拎得清自己是何人,捏得住此身长处,再去寻他。”
他说这话时,依旧绷直了脊背,脸上挂着爽利笑容,似乎无所畏惧。
但七娘总觉得,师父的眼神里有什么不同了。
这应当不是坏事。
船行水路,西去半月之后,终于晃悠到了安陆。
七娘已经吐的昏天黑地了。
小丫头跟着李白在山中长大,出了蜀地也是一直走陆路,哪里习惯这颠来晃去的日子。甫一下船,她觉得自己双脚都轻飘飘的,走两步都要打摆子了。
七娘正想着,腿一软,兜头就跌进面前妇人的怀中。
好香呀。
七娘埋首,悄悄嗅了嗅。
妇人感觉到七娘的亲近,轻笑着柔声道:“这便是七娘吧。水路不好走,定是折腾坏了。”
七娘眨眨眼,听到身后李幼成喊了声“季父,婶娘”,吓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呲溜”就从妇人怀中钻出来,躲到了李白身后。
李白和李幼成笑得前仰后合。
妇人倒是不见怪,只眼神一直温柔的落在七娘身上,似乎透过她在看向旁的什么人。
李幼成笑够了,等李白见礼之后,疑惑道:“季父,我没跟家中说今日到安陆,你和婶娘怎么来了?”
李县令立在最后方,别有深意的瞧了李白一眼,意味深长笑道:“许相公之子今日特意赶回安陆,我与你婶娘是来接他的。”
末了,又回头看一眼后方的车驾:“许家二娘也来了。”
登时,众人视线都落在了李白身上。
七娘食指戳了戳师父,小声道:“上啊,李十二白3,我压你赢!”
李白:?
还是个耙耳朵呢
入夏之后,晌午的空气里都带着一丝燥热。
李白顺着七娘的小手,往河岸边柳树下望去,只囫囵瞧见车驾窗前支着一只皓白纤细的手腕。
风再一吹,那帘子便又挡上了。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弹了七娘一个脑瓜崩:“别人家地界,别瞎闹。”
七娘捂住脑袋,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都要被弹飞了。
不多时,李县令等候的人也到了。
此人名许自遂,是已故许相公之子,也是许二娘的阿耶。
许自遂神色匆匆,下了船便拉着李县令先行一步,言谈间提及“永业田”“口分田”之类话题,似乎并非是为儿女亲事赶回来的。
婶娘周氏见李县令被拽走了,便上前与两人解释:“许家的永业田出了些岔子,这里头牵扯到咱们家,那二人着急处置,今日怕是不便商议你的事了。”